白璐璐已经开口说话了：“总司长，不瞒您说，这个要求无论我们老一辈的哪一个人来处理，都会驳回那丫头的这个申请。”
“因为，荣誉长老是于柏丁如今在总署挂的唯一一个职位了。”
“如果您批了这个申请，就相当于把他赶出了总署。不仅到时候柴怡飞会受罚，就连同意了这个申请的一系列人员都会受罚，也包括您，总司长大人。”
江山的眉毛向上挑了挑。
“于老……先生不是早就想脱离总署了吗？就算他在总署挂了一个荣誉长老的职位，他也不干什么事。让他脱离总署，反倒是遂了他的心意。”江山差点脱口而出“老头”二字，悬崖勒马后机智地承接，尔后惊诧问道。
江山是知道的，于老头除了在之前除掉海尸之外，可从来没有接过总署的任务，一心一意干起他的副业，反客为主，把主业扔到十里八千外去了。就连堂堂总司长的位子，他都直接拱手让给江山，好像对总司长这个职位十分嫌弃般，巴不得扔掉这个烫手山芋。
他不知道的是，老头子居然还是总署的荣誉长老？
在总署也待了不短的时间了，身为总司长，江山清楚地明白荣誉长老是个什么情况。
荣誉长老，平时不管理任何事务，无所作为，超级自由。但是一旦总署有危难，荣誉长老必须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力量帮助总署渡过难关。说白了，就是与总署共存亡。因为这个，凡是担任荣誉长老者，都必须拥有强大的后盾，至于本身的实力与否，倒不至于严苛。
毕竟，单纯的一人的力量是有限的，这个人的背后的众多力量才是关键，才能够让总署增添一大超强助力。
“我想于柏丁在这件事情上，是绝对不会同意你卸掉他的荣誉长老之职的。如果您还要继续支持柴怡飞，那么就只好启动督察院，经过督察院的十位长老和另外九位议员的投票，得出最终结果。不过一系列的后果您可要想清楚，自己承不承受得住。”
越深入关于于柏丁的话题，银发老太白璐璐的情绪愈来愈不稳定，一向稳重沉静的她，此刻已经丢弃一切尊称，语言也犀利起来。江山估摸着，他要是再继续说下去，白先生就不仅仅是威胁他了，动手都是可能得。
谁不知道，白璐璐年轻时候的暴脾气。就是因为行事作风红红火火雷厉风行，手腕强硬，不撞南墙不回头等一系列形如超强女汉子的风格，才导致于柏丁不肯接受白璐璐，甚至因为白璐璐想要用退出原力盟来威胁于柏丁，于柏丁动用刑罚堂给予白璐璐重罚，坚决不同意白璐璐退盟。
那个时候的白璐璐，已经是中级正式原力师，地位非同小可，任谁都不会轻易放她离开。
自己和那个柴怡飞非亲非故的，为她说句公道话就行了，犯不着为她惹了众怒。要怪就怪她对于老头的背景了解不深，只以为自己能够胜任荣誉长老的职位，却未曾想过自己的背景压根无法与于老头的背景相提并论，完全是鸡蛋砸石头……自取灭亡，被总署踢出原力盟也算罪有应得。
江山笑了笑，看着白璐璐说道：“既然白先生认为于先生不会舍弃荣誉长老的职位，那么……”
江山拿起笔，在柴怡飞递来的那个文件上飞快地写了一个“否”字。
“这样就行了。”江山收笔，抬头，笑。
白璐璐的睫毛动了动，想说些什么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。她收敛了之前谈话时的表情，脸上重新挂起职业性微笑。
“总司长，您驳回柴怡飞的申请，柴怡飞虽然会回归任务组和督察院，估计她会在督察院提起上诉。”说到这里，白璐璐嘴角的笑意瞬间浅了些。
“上诉？”江山狐疑地打量着白璐璐的表情，问道：“她要继续上诉当荣誉长老？”
“这个申请既然被我们驳回……”白璐璐正替江山解释，话到这里她猛然顿住。
江山预感不好地看着桌前的银发老太，不发一言聚精会神地听她下文。
“原来是这样，我就说她年纪轻轻怎么这么大胆……”白璐璐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，想通了来来去之后就开始想对策，一不小心就忘记了江山的存在。
江山凑过头来：“什么大胆？”
“她……”白璐璐只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，只道：“你的总司长位置坐不安稳了，接下来的事你也插不进来，就先别管这么多了。我先送柴怡飞的申请结果下去，您这几天估计也没什么大事，就只需要批批文件喝喝茶，安心在办公室待着吧。”
白璐璐说完，走来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柴怡飞的申请文件就转身离开，出去办公室时江山还听到她叹了口气，以及轻微的嘀咕声：“哎，谁让你这个新上任的总司长这么好欺负。”
“谁让你这个新上任的总司长这么好欺负……”白璐璐最后一句话一直在江山脑海盘旋，安静了整个办公室。
“我……很好欺负吗？”空旷的办公室里，江山坐在办公椅上，仰头望着遥不可及的天花板，白璐璐离去的背影还在他脑海里。
想着想着，忍不住笑起来。
“怪我长得太帅太温柔，性格又温和。唉，这简陋丑恶的世界怎么就有我这样的生物呢。”
“柴怡飞，你或者你身后的势力觊觎总司长的职位，当真拿得下我？性格温和可不代表好欺负。”江山摸摸自己的鼻子，“白白要到的职位可不能轻易被别人拿走了。”
某人伸伸懒腰：“最近好像没什么重要的事情，我去接个任务升升级先。”
……
白璐璐递交了柴怡飞的申请文件结果后，就给于柏丁打了个电话过去，说明了下江山最近的情况，以及总司长职位坐不坐得住等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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