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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仙魔问心 > 第一百八十章 让步
 
梅鹤青将司马余带到独属于自己的一处私宅,这里虽然也处在云歌城的西南部分,但却靠近城墙,远离梅家的监控。

他的内心其实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善良,对待这种人,严刑逼供几乎是审问中必然会用到的手段。

为了防止出幺蛾子,梅鹤青早早地在司马余身上贴了一张“定身符”,为了保证符箓的效用,他还特意打晕了司马余,双重保障下,神仙也难逃。

农华宗传授人体基本构造是在他们修炼之前,也就是很小的时候就让他们开始学习了,钻研到现在,梅鹤青轻车熟路地毁去司马余的丹田,故意让剧烈的疼痛唤醒这个知情人。

“嘶……”

司马余下意识地哀嚎出来,待看清梅鹤青之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
“呵,不是梅家的地牢,梅陵阳不知道你抓我吗?”

“不,他知道,你以为我是怎么找到你的?至于为什么带你来这里,我只是想自己查明真相而已,就不劳他插手了。”

梅鹤青找来一个板凳,拖到司马余身前问道:“如何,还有什么问题吗,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。”

末了,他补充说道:“记得待会儿我问的时候,你也要如此坦诚,不要浪费咱俩的时间。”

司马余嘿嘿笑道:“想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。”

梅鹤青摇摇头,否决道:“不对,说不说可由不得你。”

“你待如何?”

“请你尝尝琵琶骨的滋味。”

梅鹤青拍了拍双手被吊起来的司马余地肩膀,道:“还挺结实,不过待会儿就不一定了。”

司马余脸上淡定,心里却极为慌乱,他不知道梅鹤青是说说还是真做。

“这处私宅的地窖里没有刑具,你是我第一个要用严刑审问的人,有些仓促,就用符箓代替吧,招待不周还请见谅。”

梅鹤青客气的语气好似在同朋友交谈,所谓的招待就如喝酒吃肉那般平常,一般人绝对联想不到是酷刑伺候。

“这是‘抽骨符’,你肯定见过,寂派教的最多的就是这类折磨人的符箓不是吗?”

司马余额头上渗出冷汗,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梅鹤青交谈:“梅家大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,一般人谁能像你这样既在生派修行也随寂派历练呢。”

“没办法啊,宗里要想派人出来监视梅家,总得做出让步不是?”

梅鹤青轻柔地把符箓贴在司马余额头上,借着冷汗粘的更牢。

他在心里念完咒语,挥手剑指按在符箓之上,道:“慢慢享受。”

“嘶!”

要说这司马余果真不是什么硬气的人,抽骨符刚刚发挥作用他就忍不了,又皱眉头又哀嚎的,嘴唇都给咬破了。

这还只是刮骨阶段,没到抽骨的时候。

梅鹤青揭了定身符,司马余却没趁此机会攻击他,反而疼得满地打滚。

“要说你啊,真是没骨气。那些战场上的将士,别管老的小的,骨刺戳进心窝子里都不吭声,提着剑就往魔物头上戳。我记得寂派有挨揍的训练,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,还是这已经是训练后的了,之前都是施刑前就求饶和盘托出了?”

梅鹤青“啪”的打开折扇,端坐在地窖里的石台上,笑眯眯地看着司马余。

“这么大的事儿,宗里一点动静都没有,你还想不到幕后始作俑者吗?”

梅鹤青不敢轻易信他,反驳道:“若是你们瞒得够好,外人谁能知晓?”

“再说了,以你的资格,我不信你知道始作俑者的身份。”梅鹤青合上折扇,抵住司马余的下巴,道:“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,要是连不成环儿,别怪我使更狠的招儿!”

司马余没有亲人,也没有交心朋友,孑然一身,落不到把柄在人手里,他所求的只有活命,这便是最大的恩赐了。

梅鹤青撕去抽骨符,等着他说。

司马余刚要开口,却被凭空而来的一团火焰吞噬,只来得及说出“周……”这一个字。

梅鹤青认得这火焰,是葬余真火,除了烈之外没有特殊之处,一瞬间就能把人烧成灰烬。

让他好奇的是,幕后那位连这种在大局中地位并不高的头目都下了咒印,凡有泄密者都将被烈火吞噬,那要如何循着线索找出幕后始作俑者呢?

周,周,周。

梅鹤青反复念叨着司马余最后说出的这个字,他该不是在说周家吧?

因着大婚,周家在云歌城置办了一处宅院,周家有头有脸的家伙们来了得有一半,该怎么调查呢?

事情陷入僵局,梅鹤青也不想在地窖里待了,顺着楼梯走出去,打算找寒云秋商量商量。

梅鹤青并不知道松元风私宅的所在地,但他有极宗分配的传讯令牌,只消一些灵力,就能联系到他们。

寒云秋睡得很熟,但白珏没有,见到他腰间闪光的令牌便聪明地拿鼻子去拱他的手,把他给晃醒了。

“梅鹤青的传讯?我还以为梅家把这东西给他扣了呢,这小子不遇难事不联络啊!”

寒云秋将松元风的私宅住处给他指了个大概的方向,以他对云歌城的了解程度,找到这里不算难事。

果不其然,不到半个时辰,便传来敲门声与叫喊声。

“说吧,遇到什么事了?”

“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周家。”

寒云秋瞪大了眼:“你没说错吧?去周家?你真甘心这门亲事啊?”

“不是,我查到了一点线索。”

寒云秋打断他的话,道:“你才查到?拍卖会场那不是你?”

梅鹤青叹了口气,道:“那是我,我还抓了一个给黑市输送孩童的人,不过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被烈火焚身,有人给他下了咒印。”

寒云秋连忙问道:“什么字?”

“周,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周家了吧?”

“可……”寒云秋接着问道:“你去周家,找我做什么?”

“如果他们真的与这件事有关,我怕有人加害于我。”

寒云秋被这理由噎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:“怎么,陷阵冲锋的事知道找我了?当初一声不吭地离开那份勇气去哪了?”

“我知道突然离开不对,可当时确实不知该怎么和你们解释,况且,况且还有书雪,你们一定会拦着不让我回来的。”

寒云秋长叹一口气,不与他多说,反正成婚的人不是他,爱他的人也不是他,身为朋友,这样的话已是极限,再多嘴就不礼貌了。

“行,我陪你去一遭,刚好看看周家那个小姐。”

寒云秋其实不太担心梅鹤青遇袭,心海内虚影说这背后不是他指使的,如果没有魔使的影子,这些人的实力要悄无声息地干掉梅鹤青怕是很难很难。

寒云秋伸手道:“我当护卫可是要钱的,你能给多少?”

梅鹤青笑笑,掏出一袋子光元放在他手掌心,道:“够了吧?”

“还行,我给你个面子,就算够了。”

“那多谢了!”

路上,寒云秋问道:“周家是做什么买卖的?”

“大家族的买卖都差不多,周家的侧重点在买卖土地和押镖上,按理说与这件事应该毫无关联才对,可司马余确实只说了一个周字就死了。”

寒云秋想得头皮发麻,揉揉太阳穴道:“我问你,农华宗的寂派有什么秘密吗,怎么一般人只知道生派。”

“倒也不是农华宗刻意隐瞒,是寂派那帮人更偏于苦修,且掌管秘术禁术,极少抛头露脸,久而久之,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少了。”

“书雪她们都是生派,我呢,生派寂派都修炼过。但你应该看出来了,平日里我用的都是生派的符箓之道,剑术也是宗里最常用的那一套,所以就没提过寂派。”

梅鹤青叹了一口气,感慨道:“我真是想不到,寂派的叛徒竟然如此丧心病狂,还自诩为救世,扯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。”

“你们宗里的人难道就不管吗,省的让咱们跑来跑去的调查了,还有你那档子事等着解决呢。”

梅鹤青笑笑,没有搭话,像他这样的人在责任上永远是那个被绑架的,有时候道德感太强不是件好事,活得不自在。

“等下,咱们身后有尾巴。”

寒云秋皱眉,猜测道:“梅家的人?”

“不是,我出门梅陵阳知道,他要想拦,当时就会拦下。”

去黑市时他戴了面具,一直到抓司马余都全程戴着,怎么还会引人追来?

“不会是你抓的那人临死前告密了吧?”

梅鹤青瞳孔猛地一缩,经过寒云秋的提醒他恍然大悟,既然有人能在司马余身上安置咒印,为什么就不能给他在下一个追踪?

“大意了,他们查到我的私宅,派人追杀来了!”

“那他们不会也查到我们的住处了吧?”

梅鹤青摇摇头打消了寒云秋的疑虑,道:“不会,我去之前专门探查过,没人跟踪。他们即便在司马余身上下了追踪,调查宅邸的主人也需要时间,没那么快。”

寒云秋悄悄戴上面具,以防卷入其中,给松元风添麻烦,她们已经够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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