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痛？
这才是真正的痛。
一刀把心戳得稀巴烂。
痛得连呼吸都成了异常艰难的一件事。
她难以自控地发起抖来，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沙哑难听，她听着自己的牙齿不停碰撞在一起的声音，从齿缝间挤出话来，“一个二十岁不过比我才小几岁的孩子吗？”
“楼淮！人的心不能偏的这么狠吧？”
“我知道你对你那个妹妹最宠不过，因此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，我从来就没有奢望过自己能有哪天会取代她在你心里的位置，但是楼淮，你也不能做得这么过分吧？”
“她害我至此，你却用一句她还是个孩子，就想把她做得那些事情全都一笔勾销了？”
那她这些天彻夜难眠，噩梦中惊醒的痛苦在他眼里算什么？
好歹夫妻一场，他不能对她这么不公平吧？
眼泪没出息的到了眼眶，时意却是硬生生的忍住了，就这么看着楼淮，眼神里竟流露出了一股恨意。
楼淮心头一震，被她这么看着，竟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。
他甚至不由自主的就避开了她的眼神，缓了缓，才说：“我可以替她补偿你，这件事情到此为止，你不追究她的责任，不论什么样的条件，只要我能达到，我都可以满足你。”
“然后呢？”
时意说：“你补偿了我，然后，这件事就完了吗？风平浪静，以后大家就继续在同一个屋檐下，低头不见抬头见，楼娇就继续当着不懂事的孩子，在你的保护下，活得肆无忌惮。而我继续装聋作哑，忍气吞声，直到孩子生下来，我拿着离婚证，才能彻底解脱，是不是？”
那她之前受的那些伤害算什么？
她彻夜难眠，噩梦惊醒，甚至连出门都得把自己伪装的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，这些伤害，在他眼里，是不是根本就不算什么？
是不是比起楼娇的名声来，她哪怕就是死了也没什么。
时意笑了下，笑得眼眶通红，“楼淮，说句真心话，如果我早知道你是这么恶心的人，我当初根本就不会把你从雪堆里挖出来。”
这真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。
也许，当初她真不应该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从雪山上救回来。
失望，一次比一次来得强烈。
时意说完这话，起身就要下床，像是根本不想跟他同处在一个空间中。
擦身而过，楼淮的心里没有来的一阵慌乱，有些失控般地伸手拉住她，“我会约束她，你放心，像这样的事情，不会再发生第二次。”
时意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，“楼总，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了。”
何况，伤害已经造成了，楼娇在她心里留下的那一道深刻的痕迹，也永远不可能会抹去了，之后会不会有第二次，又有什么关系？
挣开了他的手，时意头也不回的往外走。
皮肤细腻的触感在掌心中一触即分，楼淮的瞳孔收缩，眼神中有了微妙的变化。
“你要去哪？”他问。
时意语气平淡回答，“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，要出去找个地方静一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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