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闪过一片又一片的白光，耳朵听不见外部的声音，只有脑部深处产生的嗡鸣。
明明有呼吸，可还是感觉胸口闷的发胀，心肺好像都要爆裂一样的疼痛难忍。
佟安安有意识但却无法醒来，也无法通过感知和外界联系。
她就像是被关在一个半透明的罐子里，只有光和雾交织在身旁，仿佛要将她带入另一个世界。
“我要死了吗？”佟安安对自己说，但她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来。
“那就这样死掉吧。”佟安安笑了一下，决定自我放逐。
“救她。让她活下去。”
“安安，你听见我声音吗？我是阿东。”
“佟安安！”
有人再叫她的名字，有人不断的对她做各种疼痛的刺激。
佟安安迷迷糊糊的失去意识又醒来，醒来再昏迷。直到又一次窒息之后，胸闷的疼痛让她再次剧烈的咳嗽。
鲜血顺着口鼻喷涌出来，佟安安大口的喘气，眼睛瞪的浑圆，感觉到自己满口的血腥味儿。
“天！上帝！你终于醒来了。”徐琅猛地冲过来将佟安安抱住，不顾一切的用手抹去佟安安脸上的血。
佟安安有些麻木的愣着，脸上的血被抹的到处都是，乍一看还挺吓人。
“放开她。”阿东冲过来使劲儿掰开徐琅的手臂，扶着佟安安侧躺下来，说：“她又流血了，你别乱动。”
徐琅这才反应过来，慌忙而凌乱的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，退开几步到一旁去了。
医生和护士也跑了进来，有的调试仪器，有的给她扎针，还有的用小手电照她的眼睛，又按住她的颈动脉。
“血压偏低，血氧含量偏低，心率……”护士报了几个数值。
但医生显然也松了一口气，给佟安安做完检查之后对徐琅和林东说：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。但患者求生意识薄弱，要试着让她自己恢复过来，让她自己有信心活下去。”
佟安安真正恢复自主意识已经是两周之后。
后来她才知道，自己的血小板含量锐减，内脏出血，脑出血，都急需手术。但因为血压偏低迟迟不能上手术台。
医生当时也觉得，如果保守治疗不能让她苏醒的话，只怕就没有希望了。
佟安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，这两周的危险期对她来说和两个小时无异。
徐琅守在她床边，看见佟安安醒来的一刻还是懵的。
“菡菡？”徐琅用颤抖的指尖轻轻触上佟安安的脸颊、鼻梁、唇瓣，似乎在描绘她的五官轮廓。
佟安安“嗯”了一声，说：“我饿。”
“有营养液。”徐琅马上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牙膏样的东西，拧开盖子往佟安安的嘴里挤了一下。
这一下挤的佟安安措手不及，嘴里被灌了一口果冻样的东西，淡甜味儿，有的腥，入口即化。
“不，不要了。”佟安安马上扭头拒绝，这东西实在太难吃了。
“还有其他口味。”徐琅的表情是诚惶诚恐的，好像怕佟安安生气。
马上又拿出两支“牙膏”，看着上面的字说：“橘子味的和三文鱼味的。”
“都不要。”佟安安一脸嫌弃的说：“我哥呢？他会煲汤，让他给我煲汤吧。”
“我打电话叫他来。”徐琅马上拿出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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