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芸芸委屈地瘪了瘪嘴，闭口不言。
霍清夜看向尹星瞳，眼里带了探究。
白芸芸的话虽然带着强烈的个人好恶，却也不无道理。至少洛辰有这样做的本事，也有这样做的理由。
难道说，制造这起事件的人，真的是洛辰？
“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？”尹星瞳被霍清夜看得恼火，忍不住凶他，“洛辰不会做这样的事情。他光明正大，是个好人！”
霍清夜冷笑：“呵，好人？尹星瞳，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幼稚，还是偏心。”
尹星瞳不服：“我怎么幼稚了？”
“你说呢？”霍清夜冷声，“生意场上，哪有所谓的好人。”
就算再怎么善良的人，在商界摸爬滚打一番之后，也会变得狡诈老辣。
这，就是利益！
尹星瞳反驳他：“你别以为全世界都跟你一样。至少我知道，洛辰永远不会变成你这个样子！”
霍清夜盯着尹星瞳，眼里闪过怒气：“你是下定决心，要跟我作对了？”
“我没有。”尹星瞳嘴硬，“我只是不服。”
好一个不服。
霍清夜冷笑，眼里掠过危险的光：“不服，是么？就算不服，又能怎样？如果我执意要对洛氏赶尽杀绝，你觉得，洛氏内讧的概率会是多大？”
“你！”尹星瞳气急，“霍清夜，你还讲不讲理？”
“只有在面对和自己实力相近的对手，我才喜欢讲理。”霍清夜换了个惬意的姿势，“否则，我是不讲理的。”
尹星瞳彻底急了，红着眼睛瞪他，几乎要哭出来。
看着她的模样，霍清夜心里一阵难受。
然而只要想到，尹星瞳现在的眼泪是为洛辰流的，霍清夜就更不舒服了。
他冷哼一声，低头装作处理文件。然而看了半天的文件，他却连一个字都没看进去。
白芸芸站在一边，暗自窃喜。
待在霍清夜身边多年，她对他的反应心里有数。每当霍清夜这样看人，都说明对方马上就要倒霉了。
看来，虽然霍清夜对尹星瞳有着愧疚，可这份愧疚也有用完的时候。
等霍清夜对尹星瞳的耐心耗尽，接下来，她就可以对尹星瞳赶尽杀绝了！
白芸芸越想越得意，几乎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。刚要添油加醋几句，房门就被人敲响了。
笃笃笃。
霍清夜从文件里抬头，沉声：“进来。”
房门打开，一个职员站在门口。
格子衫，戴眼镜，模样木讷，眼神却机敏。
这个员工大概是个底层，霍清夜并不认识。
霍清夜皱眉：“你是？”
“总裁，我是技术部的人。”职员自报家门，难掩兴奋，“您说过，谁查出这次泄露薪金的相关线索，您就奖励他一百万。这个要求，是认真的吗？”
霍清夜微微颔首：“一诺千金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部员更兴奋了，把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在霍清夜面前打开，十指迅速翻飞，“您看，我通过这样的手段，查到了那个IP地址具体的位置。”
霍清夜看着屏幕上的信息，微微蹙眉。
根据这个部员查出的结果，那些人发送信息，居然是在隔壁的大楼。
这也太离谱了。
霍清夜看完，冷声问部员：“消息确切吗？”
“很确切。”部员点头，眼里写满热切，“所以总裁，那一百万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霍清夜毫不迟疑，开了一张条子给他，“出门之后，凭这个去领一百万。”
部员珍而重之地收起条子，表情无比欣喜。
白芸芸一直看着他们的互动，一脸的紧张。
可是，她为什么那么紧张？
尹星瞳微微蹙眉，看了白芸芸一眼，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。
等等！莫非……
尹星瞳还没来得及印证自己的猜测，那个部员的动作忽然一顿：“对了，霍总。我虽然没能查出这个IP地址的使用者到底是谁，但我查出了这个IP曾经都做过什么。”
霍清夜剑眉一扬：“你确定？”
部员认真地点头：“我很确定。霍总，这个IP是虚拟的。也就是说，它先前从来没被人使用过。它的每一个举动，都只有可能是那个意图搅乱我们的人做出来的。也就是说，我们能轻而易举地查明，那个人用这个IP地址做了什么。”
白芸芸越听越心慌。即使在脸上扑了几层粉，也掩饰不住她苍白的脸色。
霍清夜嗯了一声：“那就去查。再查出一个相关线索，我就再给你一百万。”
“谢谢霍总。”
部员没想到霍清夜如此大方，喜滋滋地走了。
他离开之后，霍清夜冷笑着看向尹星瞳：“到了现在，你还敢确定，洛辰是无辜的吗？你怎么就知道，不是他雇了人待在隔壁楼里，来破坏霍氏的运营？”
“我当然敢。”尹星瞳点头，一字一顿掷地有声，“霍清夜，洛辰不是这样的人。你一点都不了解他，你只会以己度人！”
她又在变着法子斥责他的卑劣。
几次被尹星瞳挑衅，霍清夜终于怒了。
他大步上前，用力抬起尹星瞳的下巴，逼着她直视自己：“我在你心里，就这么不堪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尹星瞳吃痛，不服输地瞪着他，“霍清夜，你压根就是个无赖！”
“你——”
霍清夜更加恼怒。
“清夜！”白芸芸生怕出事，赶紧走过来，
霍清夜松开尹星瞳，气恼地瞪着她。
尹星瞳不服输地抬头，跟霍清夜对视。
尽管背后发寒，她还是不肯认输。
两人对峙了一会，下班铃终于响了。
白芸芸松了口气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看向霍清夜：“下班了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霍清夜闷闷答应了声，跟白芸芸一起离开。
从头到尾，他故意没再去看尹星瞳一眼。
尹星瞳也没拿他的无视当回事，收拾了东西，大步走出霍氏大楼。
这个鬼地方，她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了！
下了楼，尹星瞳一眼看见，洛辰的车已经等在附近。
洛辰在车窗里叫她：“星瞳，这边。”
仿佛有阳光照射进来，一秒钟驱散了所有的阴暗。
尹星瞳笑着冲洛辰挥手：“我这就过去！”
洛辰温柔地微笑，看着尹星瞳一步步走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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