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霍清夜动了震怒，白芸芸也不敢再造次，只能老老实实地道歉：“对不起，清夜。我也只是一时着急，不是要质疑你的决定。”
霍清夜冷声：“既然如此，就出去！”
白芸芸怔了下，委屈地咬唇：“清夜……”
“出去。”霍清夜闭了闭眼，语气稍缓，“还有其他事需要你照顾。”
白芸芸更哀怨了。
她当然知道，家里还有囡囡那个小拖油瓶。可天知道，她一点都不想回去面对那个倒霉催的小丫头！
白芸芸站在原地磨蹭着不动，想等霍清夜回心转意。然而霍清夜脸上渐渐增加的情绪，就只有不耐烦而已。
最终，白芸芸还是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。
她低了低头，轻声说：“那清夜，我就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霍清夜淡淡应了声，叫尹星瞳，“过来，帮我倒水。”
这语气，俨然是拿她当丫鬟使唤。
看在他为她受伤的份上，她不计较。
尹星瞳哦了一声，默默走过去倒水。
这家医院是私立医院，配套设施很高级。盛放着依云矿泉水的玻璃凉水壶，就放在霍清夜病床的床头柜上。也正因如此，尹星瞳倒水的时候，要走到霍清夜身边。
霍清夜抬起头，刚想说什么，就看见了尹星瞳脸上的巴掌红印。
那些印痕在尹星瞳白嫩的脸上，就像雪地上的脏污那么明显，那么碍眼。
霍清夜冷了脸色，寒声问：“谁做的？”
尹星瞳没明白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你的脸。”霍清夜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声音，“谁打了你？”
门口，白芸芸身影一顿，战战兢兢地回头。
尹星瞳抬手摸了摸脸，这才明白。
她抿了抿唇，主动息事宁人：“算了，都过去了。”
“别给我东拉西扯。”霍清夜气得冷笑，“尹星瞳，你是想自己告诉我，还是想让我自己查出来？”
“我……”
尹星瞳无奈。
“你应该清楚。”霍清夜沉了脸色，“等我查出这件事，你要糊弄过去，就没那么容易了！”
也是。
霍清夜的性格，完全就是个暴君。让他知道这件事的真相，后果一定很严重。
尹星瞳没办法，只能老老实实地交待：“是刚刚那个人打的。”
“哪个人？”霍清夜冷声问，“消防通道里那个？”
尹星瞳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霍清夜想起那个人，被气笑了：“呵，他可真是好胆！”
连他的女人都敢动，活腻了！
虽说他已经和这个女人离婚过一次，先前也曾主动拒绝过她。然而尹星瞳身上已经有了他的烙印，挥之不去。在霍清夜看来，胆敢挑衅尹星瞳的人，也是在挑衅他！
尹星瞳不想再让这件事事态扩大，劝霍清夜：“你已经打过他一顿，不如算了。”
“什么算了！”霍清夜凌厉的一眼瞪过去，“尹星瞳，你傻了是不是？这一次放任别人欺负你，你下次还会被人欺负！”
不可能的。
因为下一次她就会回到洛辰身边。而洛辰会把她保护起来，不让她再沾惹这些令人糟心的事……
尹星瞳摇摇头，不想解释：“总之，算了吧。”
“闭嘴！”霍清夜很凶地吼她，“你给我过来。”
“你要做什么？”
尹星瞳有点慌，不仅没过去，还后退了两步。
霍清夜被她的反应气到了：“我让你过来！”
尹星瞳只能听话地走过去。
霍清夜一把拉住她的手，把尹星瞳拽到身前。
尹星瞳一个重心不稳，惊叫一声倒下，刚好压在霍清夜的胸膛上。
“唔。”
霍清夜闷哼了声，却也没有松开尹星瞳，而是把她抱得更紧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尹星瞳手忙脚乱地想推开他，“放开我。”
“别乱动。”霍清夜皱眉，单手制住她的反抗，“我只是看看你的伤口。”
只是看伤口的话，用得着这样吗？
尹星瞳浑身上下都不自在。碍着霍清夜的伤，她也不便把他推开，只能全身僵硬地待在他怀里不动。
霍清夜就着灯光，仔细观察尹星瞳的脸。
灯光下，她白玉无瑕的脸颊上有好几个纵横交错的五指印，还有几道指甲刮出的伤口。由于时间关系，有几个掌印的边缘已经淡化了。只有一个掌印边缘分明，一看就知道是刚被人打的。
“不对。”
霍清夜看了半天，忽然开口。
尹星瞳吓了一跳：“什么不对？”
“除了那个人之外，应该还有另一个人打了你。”
他怎么连这个都能看出来？
看瞒不过去，尹星瞳只能老实交代：“是白芸芸打的。”
“白芸芸？”霍清夜冷了脸色，“她打你干什么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尹星瞳有些黯然，“可能她觉得，是我害得你受伤了吧。其实她也没想错，要不是我，你也不会受伤了。”
霍清夜拧眉，对这个猜测有些厌恶：“我替你出头，是我自己的事。跟白芸芸有什么关系？”
白芸芸的手，未免也伸得太长了！
“你也不能这么说……”
尹星瞳摇头，对霍清夜的说法有些不赞同。
霍清夜却不管她赞不赞同，直接给白芸芸打了电话。
电话拨出，听筒里传来甜美的女声提示音。
“您好，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，请稍后再拨。Sorry……”
白芸芸在跟人打电话？
“这件事就算了吧。”看电话占线，尹星瞳松了口气，赶紧劝霍清夜，“我真的不希望这件事的事态再扩大了。”
霍清夜转眸看向她，眼神复杂。
失忆之前的尹星瞳，最厌恶的人莫过于白芸芸。如果是在那个时候，有报复白芸芸的机会，尹星瞳一定不会放过。
失忆这件事，让尹星瞳变得温和善良了不少。
“尹星瞳。”霍清夜揽住她，喃喃开口，“如果你一早就是这样，我就不会……”
他的声音很低很低。即使尹星瞳就在他面前咫尺，也很难听清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霍清夜紧了紧胳膊，“今晚，在这里陪我。”
今晚？
这是什么糟糕的要求！
尹星瞳吓了一跳，匆忙推开霍清夜，一脸惊悚地瞪着他。
“你别想歪。”看见她的眼神，霍清夜解释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你留在这里照顾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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