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这件事，胡助理倒是多少知道一些。
他松了口气，赶紧告诉霍清夜：“根据我得到的消息，这件事最早应该是从财务部那边传出来的。霍总，要不要追查这件事？”
霍清夜冷声问：“你说呢？”
当然是要的。
胡助理赶紧答应：“我现在就去看看。”
说罢，他直接离开。
办公室里，又只剩下尹星瞳和霍清夜两个人。
单独面对霍清夜的时候，尹星瞳总觉得尴尬。现在胡助理也走了，她索性就闷着头，装起了鸵鸟。
脚步声缓缓走到尹星瞳身边。
尹星瞳闭着眼睛整理文件，祈祷着霍清夜快点离开。
可惜，事与愿违。
霍清夜静默片刻，冷声叫她：“尹星瞳。”
好吧。
她就知道，她还是逃不过去的。
尹星瞳认命地叹了口气，抬起头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关于我和你之间的绯闻。”霍清夜顿了顿，冷眸打量着她，“你，有没有什么想说的？”
尹星瞳不解：“我能想说什么？”
“说什么都行。比如，你的真实想法。”霍清夜语气淡淡，“我们的绯闻传了这么久，你听在耳里，难道就连一点感想都没有么？”
他的问题，让尹星瞳觉得难以回答。
不止难以回答，而且尴尬。
尹星瞳一窘，讷讷地转过头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一只温暖的大手伸过来，强行扳过尹星瞳的脸。
“尹星瞳。”霍清夜沉声，“回答我。”
尹星瞳张了张嘴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迟疑半天，她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：“霍清夜，你是不是不高兴了？”
霍清夜皱眉：“为什么这样问？”
“因为……如果你没有不高兴，应该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了吧。”尹星瞳抿了抿唇，沉吟片刻，很认真地开口，“这一次，是我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她在向他道歉吗？
她终于，在他面前服软了？
霍清夜眼神柔和了些许：“其实也不必……”
一句话没说完，尹星瞳继续开口：“霍清夜，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。如果你想要什么报答，就去找洛辰好了。”
找谁？
霍清夜一愣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你可以去找洛辰。”尹星瞳还以为霍清夜是真没听见，耐心地重复，“他可以替我报答你。”
替她报答他？
为什么？因为他们两个亲密无间，是么？
她就这么想在他面前炫耀自己和洛辰的亲热？
霍清夜脸色剧变地冷笑出声：“很好。”
话音刚落，他转过身，大步走出办公室。
尹星瞳没想到霍清夜会忽然发怒，整个人都懵住了。
回过神，她茫然地挠了挠头，低语：“怎么了？”
她自觉没说错什么话，为什么霍清夜要忽然发怒，而且还是发那么大的火呢？
真是让人难以明白。
……
霍家。
白芸芸打了一通电话之后，心情就肉眼可见地好了不少。
她躺在长椅上，一边哼着小曲，一边给自己涂抹指甲油。
方芷宁被管家分配上来打扫，恰好打扫到白芸芸的房间。看见白芸芸高兴的模样，她试探着问：“白小姐，是有什么开心的事发生了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白芸芸微笑，笑容里含着不可一世的高傲，“多年的心愿总算要被满足了，你说我该不该高兴？”
“当然该高兴。”方芷宁坐下来，“白小姐，您的心愿是什么？”
“我的心愿，那当然是……”嫁给霍清夜。
白芸芸的答案到了嘴边，忽然意识到什么。
她咳嗽了声，冷傲地抬高了下巴：“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？方芷宁，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，不要把手伸得太长了！”
方芷宁被她没头没脑地教训了几句，心下暗恨。但她到底也不敢公然反抗白芸芸，只能拉下脸来赔笑：“白小姐说得对，是我僭越了。”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白芸芸冷哼一声，“干活吧。”
“是，是。”
方芷宁一叠声地答应，继续扫地拖地。
白芸芸抹完指甲油，把手指搭在沙发椅背上，让它自然风干。
指甲油的颜色红润亮丽，白芸芸越看，心情就越好。
她像个猎人，已经细心地张开了网，静静等待猎物上钩。
这一次，霍清夜一定会娶她的。
……
霍氏。
霍清夜坐在办公桌前，英俊的脸黑得难看。
大半个下午，来到霍清夜办公室的人，都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出，唯恐在这个节骨眼上触了霍清夜的眉头。
尹星瞳坐在旁边处理公事，也一直努力缩减着自己的存在感，生怕被霍清夜盯上。
啪！
霍清夜一把摔出一份报告，声音含怒：“这就是你们部门对下半年的计划？”
被摔了报告的人状若鹌鹑，低头不敢言语。
“计划，重做一份。”霍清夜沉声，“今天下班之前，你要是再拿不出一个章程，到时候，你们整个部门就大换血一遍！”
“今……今天下班之前？”对方一个激灵，也顾不上沉默是金的道理，惶恐地抬头看着霍清夜，“可是霍总，现在已经两点了！”
霍清夜冷声问：“我说的话，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吗？”
“没，没有。”
那人吞了吞口水，小声。
“没有就出去！”
“我，我知道了。”
对方垂头丧气地离开。
两个小时把原有的年度计划推倒重做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。
但就算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，也比在这里面对霍清夜的怒气要好。
对不中用的下属发作了一阵之后，霍清夜心底的烦躁没有一点纾解。相反，他觉得更心烦了。
霍清夜捏了捏眉心，冷声叫尹星瞳：“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
尹星瞳低头处理文档，装没听见。
“我说。”霍清夜加重了语气，“过来！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尹星瞳无奈，只能不情愿地起身，来到霍清夜面前。
霍清夜冷冷地看着她：“对绯闻的事情，你知道多少？”
“啊？”尹星瞳没想到霍清夜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。她愣了下，不确定地问，“现在，大家好像都在说，你对白芸芸的感情不是很深……好像是这样吧？”
她对八卦的掌控，还停留在一天之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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