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清夜淡淡问：“所以呢？”
“所以，你要不然在这里签个字，给你这个未婚妻……哦，前未婚妻，做个保。”警察拿出一张打印了不少铅字的纸，递给霍清夜，“你能保证她随叫随到，我们就暂时放了她，让她冷静冷静再来。”
白芸芸竖起耳朵，边哭边侧耳听着身边事情的进展。
当她听到她可以暂时离开的时候，简直开心得不行，顿时期盼地看向霍清夜。
然而，霍清夜似乎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。
他只是看了那张纸一眼，淡淡地嗯了一声，就没有了其他的举动。
“清，清夜？”
白芸芸有些拿不准他的想法了。
“白芸芸，告诉我。”霍清夜低眸，纯黑色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，仿佛能将人吸进去，“你是真的，在害怕吗？”
白芸芸瞬间僵住。
一瞬间，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全身上下，让她僵得没办法动一动。
他这是什么意思？
他怀疑她了？
他为什么会怀疑她，是因为黑客的事儿，还是因为什么别的？
一个个问题，让白芸芸喘不过气来。然而在这种情况下，她偏偏还没办法逃脱霍清夜的问题，只能硬着头皮回答：“清，清夜，我当然害怕啊。我从来，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……”
她的回答支离破碎，语不成句。
这样，倒也是个害怕的样子。
霍清夜静默良久，看向警员：“保证书，拿来。”
警员哦了一声，把保证书递给他，顺便递过去一支笔。
霍清夜低头签了字，递还了保证书。
警员拿回保证书之后，第一时间就开了门。
对他来说，白芸芸的哭声如同魔音灌脑。好不容易能够逃开，当然是有多远躲多远，免得再听见。
白芸芸哭了一通，可怜巴巴地扑进霍清夜怀里：“清夜，你还是来救我了。”
霍清夜微微蹙眉，伸手把白芸芸推开：“走吧。”
……
另一边。
离开霍氏大楼之后，尹星瞳的心有点乱。
她打电话给洛辰，想去他那里看一眼，无奈洛辰的电话总是占线。
这样一来，她顿时就没了去洛辰那边的可能，只能站在花坛底下发呆。
半个小时之后，胡助理从楼上下来，一眼看见尹星瞳在旁边等着。
“哎，尹星瞳？”胡助理招呼了她一声，“你是没走，还是回来了？”
尹星瞳转过头，笑笑：“我没走，只是在外头站了一会。”
“哦。”胡助理还以为她只是想在外头吹吹风，还特地提醒她，“最近天气凉，你小心点。对了，咱们这就走吧，去接霍总。”
尹星瞳嗯了一声，跟着胡助理上了车。
胡助理一脚油门，开车很快到了警察局门前。
路上，他笑着问尹星瞳：“你说，霍总要是看见你去接他，得有多高兴？”
“胡助理，你……”尹星瞳有点羞恼，“这个问题，我怎么可能知道。你怎么不去问问霍清夜？”
胡助理哈哈大笑：“我怎么敢去问霍总呐。他脾气是什么样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！”
尹星瞳撇撇嘴。她最近跟胡助理的关系也亲近了不少，半调侃了一句：“所以，你就柿子捡软的捏，来问我？”
“柿子可不就得捡个软的捏么。”胡助理耸肩，“反正啊，我可不敢去问霍总。不过话说回来，有你在霍总身边，我这心情也安稳多了。你不知道，霍总最近跟你谈恋爱，他这个人呐，变得温和了多少。”
“没有。”尹星瞳微微别扭，抗议，“我和霍清夜明明就没恋爱……”她可还没答应霍清夜，要跟他在一起呢。
胡助理乐了：“哎，那有什么不一样。反正你迟早要跟霍总在一起的么，有什么差别。不过以后啊，你要是跟霍总在一起，可得劝劝他改改脾气。要不然，我们这些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人，迟早有一天得被他吓出个心脏脱落。”
车子在胡助理和尹星瞳的对话里，一路来到警局门口。
他们来到警局的时候，恰好赶上霍清夜也出了警局的门。
霍清夜站在那里，脸色很淡很淡。
白芸芸跟在他身边，攥着他的袖子，怯生生地哭个不停。
霍清夜沉默半晌，沉声说：“别哭了。”
“清夜，你，你是在关心我吗？”白芸芸的哭声顿了顿，有一瞬间的惊喜，“我就知道，你还是念着我的。”
霍清夜语气淡淡：“我没有念着你。只是，我不想让你哭脏了我的衣服。”
他的衣服，还要留给尹星瞳靠着。白芸芸哭得他满袖子都是鼻涕眼泪，还怎么靠近尹星瞳？
“清夜……”
白芸芸愣了下，表情渐渐扭曲。
看着白芸芸接近痉挛的脸，霍清夜这才意识到，他刚刚的话说得太重了。
按照尹星瞳的说法，他现在，应该是……
霍清夜想了想，开口：“抱歉。”
尹星瞳下了车，刚好听见这句话，也认出了霍清夜身前的白芸芸。
抱歉。
这句话，霍清夜从来都没跟她说过呢。
尹星瞳瞬间没了表情，站在原地，淡淡看着白芸芸的背影。
“清夜，我不要你的抱歉。”白芸芸又哭了，靠进霍清夜怀里，“我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。为什么，为什么你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肯满足我？”
小愿望，吗？
霍清夜蹙眉。
其实，如果白芸芸问他要一大笔分手费，他反而会觉得轻松许多。正是这种所谓的“小愿望”，才最让他觉得窒息。
“白芸芸。”霍清夜犹豫片刻，说，“其实，我……”
“尹小姐，星瞳！”
霍清夜一句话没说完，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。
那是胡助理的声音。
霍清夜猛地抬头，看见尹星瞳大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，留给他一个背影。
白芸芸同时转过头，自然也看见了这一幕。
尹星瞳，她也来了？
白芸芸转了转眼珠，大叫一声：“尹星瞳！”
尹星瞳下意识地顿了顿脚步，回过头。
在同一个瞬间，白芸芸用力抓住霍清夜的胳膊，狠狠吻上了他的嘴唇。
霍清夜完全没想到白芸芸会这样做，瞬间就懵了。
白芸芸抱着霍清夜，忘情亲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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