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什么意思，什么叫做不在晚宴上，呵呵，陆队，这人是你带来的么？什么都不知道，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？”
马睿还以为这女人是急着要见里面关押着的人，故意混淆视听来挑衅的，加上是陆翰臣带来的人，他就更加没有好感。
小冉听见顾澄的话，张了张嘴，不过看到马睿那张气急败坏的脸，还是咬了咬唇没敢说出什么来。
“马睿！”陆翰臣见到他对女人这么无礼，火气也不由得起来了，警告地瞪了他一眼，转头看向了顾澄。
“顾小姐这么说，难道昨天晚上也在案发现场么？”
“是啊，我们家城……阿澄她不仅在案发现场，甚至还救了人呢！”徐子川闻言立刻骄傲地拍了拍胸脯，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。
“救人？”马睿听见这话，眼皮不由得不安地跳了跳。
他当然知道昨天晚上有人救了人，至于为什么连人都没有赶叫过来问话，当然是因为对方的背景深厚，在江城，现如今谁不知道盛游，还有蒋博淮这尊瘟神。
昨晚上，就只有一位姓楚的律师来到警局，作为蒋博淮的律师，简单阐明了情况，手底下的人不过是多问了几句，对方就一副要送律师函的架势了，加上救人有功，他压根没敢再细查这尊瘟神。
而跟他一起的那个女人，救人之后也被带走了，让他这边毫无头绪。
不过现在，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。
马睿眯了眯眼，有些狐疑地看了陆翰臣和顾澄一眼。
这两人突然出现，一唱一和，该不会是故意给自己下套呢吧？
顾澄并没有理会他充满质疑的目光，简明扼要地讲清楚了自己方才那一番话的来由。
“我下水救人的时候，第一时间其实并没有找到落水者，反而是摸到了一个非常冰凉的身体，我被吓了一跳，随后才被挣扎中的南思纯抓到。”
其实当时事发太过突然，她也是后来仔细回想的时候，觉得当时自己摸到的身体触感过于冰凉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，你第一时间接触到了尸体？！”
跟马睿不善的神色不同，小冉听到了顾澄的这一番话很是激动。
“是的，”顾澄点了点头：“而且我当时的直观反应就是，明明是人的身体，怎么会冷的像冰块一样，如果按照马队长您推测的死者是死于宴会开始后不久，那就算是在游泳池浸泡了一段时间，尸身也不至于冰冷成那个样子吧？”
“对！对对！”小冉听见顾澄的话，点头如捣蒜，立刻看向马睿道：“马队，我当时也试探过尸温，就是觉得尸温也有些过低了，不单单像是在冷水浸泡所导致的程度。”
“哼！冬天的水温当然低了，这位小姐，你难道是是什么专业人士么？信口雌黄，可是要承担责任的！”
马睿见到两个女人一唱一和，每一句都是对自己之前引以为傲的推理最有力的反驳，不由得恼羞成怒。
“秋冬如果在室内，尸温每小时大约下降0.83摄氏度，在水中，尸体每小时下降3至4摄氏度的温度，而根据研究资料总结出的死亡时间公式，你也可以计算出正确的死亡时间，不过这一切，都是在尸体没有经过长期冷冻状态的前提下才成立的……”
方才沉默地听着顾澄说话的陆翰臣一开口，就把徐子川这个学渣听了个云里雾里。
“你说这位顾小姐不是专业人士，马队，那我，够不够你口中所谓专业人士的资格？”
马睿被陆翰臣一阵呛白，脸色霎时间黑如锅底。
“哼！陆队，您老人家今天露面，该不会就是为了给我找茬的吧？”
“是不是我找茬，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自然会有定论，马队，现在，我的朋友能见到林小姐了么？”
“你！”
马睿气结，如果此时他再坚持，到时候被小冉这个吃里扒外的小jian人打报告给上级，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。
咬了咬牙，马睿不情愿地解下腰间的钥匙串儿，重重往都上一摔。
“哗啦啦！”
一串儿钥匙砸在了地面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动。
“哎呀，不小心掉地上了呢。”
马睿露出虚伪一笑：“陆队，恐怕要劳烦您捡起来了，毕竟审讯室的钥匙，还在里面呢。”
“你！你这人怎么这样！”
除了蒋博淮，徐子川还没见过谁敢在他面前这么嚣张，正准备怒气冲冲地开口上前理论，却见到顾澄已经弯下了腰，把地上的钥匙串捡了起来。
“澄澄，你别管，小爷我非要他点头哈腰去给咱们开门不可！”
徐子川看见顾澄这么卑微的捡钥匙，不由得心中怒火更盛。
陆翰臣也很不好意思，暗叹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儿，其实马睿针对的，原本只是自己而已。
顾澄却是伸出手，拦在了徐子川的腰间，阻止了他想要冲上前理论的动作。
带着手套的手指依旧灵活，很快就从上面取下了印着审讯室编码的那一把，然后……
“哗啦！”
只见她的手腕轻轻一扬，钥匙串离开了她的纤纤手指间，在空中划出一个优雅的抛物线弧度，然后。
“pia！”的一声，重重地砸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马睿的鼻梁上。
钥匙串上的钥匙不少，这一下砸的不轻，马睿没想到这女人会有这么一下，压根没有躲闪，只感觉到鼻梁一酸，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。
“我cao你XX……”
马睿被逼的直接爆了粗口，方才还得意的眼睛霎时间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，伸手一摸，好家伙，居然还见了红。
“老子！”他袖子一撸，恨不能冲上去狠狠地揍这女人一顿。
不过他到底没忘了现在是在什么场合下，强忍着想要打人的冲动，瞪着顾澄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你这是在故意伤害警察！老子随时都可以拘留你！”
“哎呀？”顾澄摊了摊手，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。
“马队长，你怎么没接住呢？我只是好心，想把钥匙还给你啊？”
她放屁！那串钥匙，分明是直接冲着他的脸上招呼的！
马睿还想说什么，顾澄却不给他机会，一边“啧啧”叹气一边摇头。
“马队长，你确定要拘留我么？就因为我一个不小心，唉，不过也是，毕竟就算证据不足，您也能随便非法拘我国公民长达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顾澄掰了掰手指，好像是在认真地数着。
“似乎是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，不知道仔细算起来，是我失手的罪过大，还是您非法拘留林小姐的过失更大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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