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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司马醉儿萧成欢 > 第43章 姐妹交心,无意惹伤恨
 
纪如甄进得室内之时,笑儿正在替司马醉儿挽了个俏丽的发髻,才发现司马醉儿昨日别的那支发簪竟不在梳妆匣里。

“姑娘,您的发簪哪去了?”笑儿在梳妆匣里翻找了半日,仍是没有找到。

司马醉儿怔了一怔,目光不由朝床榻上瞥去。发簪,昨日在她想刺杀萧成欢之时拿了下来,再后来……

她已经记不太清了……

纪如甄进屋后,就一直看着司马醉儿,此时一见司马醉儿视线所至,便蹭蹭蹭地跑去了床边,姣好的身段俯在床榻之上,莫名的就显出撩人的风姿来。

司马醉儿不由眉头一皱,正待开口,却见纪如甄猛然回身下床,满脸端笑地朝她挥了挥手,娇笑道:“姐姐,可是这支发簪?”

笑容妖媚,却又夹杂着少女特有的娇憨与天真,笑容与与那长相,显得极不相配。

司马醉儿莫名地心头一酸,挤出一丝笑容,朝纪如甄招了招手。

纪如甄快步跑到司马醉儿身边,往她身上一粘,将发簪插到司马醉儿头上,看了看琉璃镜中的容颜,笑道:“姐姐真好看!”

司马醉儿看着琉璃镜中,纪如甄那张异常妖媚的脸,恍惚间却好似看到了曾张那张稚气的脸,一样的明媚,却是清丽脱俗,哪像如今……

司马醉儿抬起手,反手轻抚了上纪如甄的脸,语带哽咽,轻声道:“我们甄儿才好看!”

纪如甄抱着司马醉儿,咯咯地笑。

笑儿看着一脸郁色却强颜欢笑的司马醉儿,又看看欢快的仿佛没心没肺的纪如甄,眸光一闪。

这个纪如甄,在她看来,总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怪异,且不说别的,单就司马醉儿这张变来变去的脸,纪如甄无论见到哪一张,都没有半点意外和惊讶,仿佛司马醉儿本就那副模样一般。

笑儿心念一转,扫了一眼抱着司马醉儿不撒手的纪如甄,笑道:“没瞧出来,甄儿姑娘倒是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之勇,这等定力,以甄儿姑娘这个年纪,当属头一份了。”

司马醉儿闻之,笑道:“这倒是,甄儿打小就沉稳,我娘常说,我白长了这些年岁,论沉稳,竟不及甄儿一半……”

“姐姐又在胡诌,甄儿才比不上姐姐!”纪如甄往司马醉儿身上碾了碾,一脸羞涩的样子。

“甄儿不自妄自菲薄,你性子比我好,此乃天生的,全家上下都是知道的!”司马醉儿道:“便是飞羽哥哥,当年也说甄儿的性子要比我强上许多呢!”

纪如甄嗯了一声,将头倚在司马醉儿肩头,轻声道:“姐姐,再过几日,是飞羽哥哥的生辰了吧?

步飞羽的生辰?司马醉儿愣了一愣。她自被萧成欢拘在这不归居中,浑浑噩噩的,竟是不知“山中岁月几何”了。原来,竟是到了三月二十六了么?

“眼下是什么日子了?”司马醉儿茫然地问道。

笑儿极快地扫了纪如甄一眼,应道:“回姑娘,今日是三月二十四!”

竟然是三月二十四日了!司马醉儿有片刻的怔忡。

以往每年的三月二十六,纪氏总给给步飞羽缝制新衣,做长寿面,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给步飞羽做生。

而步飞羽,最喜那一日,带她出去踏青,可这样的时光,早已永过多地埋葬在那场灭门惨案之中了,这人世上,再也没有一个飞羽哥哥,可以任她哭,任她闹,百般呵宠着她了,她的飞羽哥哥,没了……

她同时失去的, 还有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父母,一夜之间,她就只剩下自己……

司马醉儿心情悲恸,强自忍了才没让泪水溢出眼眶。时至今日,没了爹娘,没了飞羽哥哥 ,她的眼睛流给谁看?

约是司马醉儿低落的情绪,感染了纪如甄。纪如甄原本明快的笑颜也渐渐地黯淡下来,她倚在司马醉儿身上,语气忧伤,道:“姐姐,我想姑母姑父了……”

司马醉儿一个没忍住,顿时两眼水光盈盈,鼻头发酸,道:“我也想……”

姑父姑母,指的自然是镇远侯司马雍及其妻纪氏,司马醉儿的父母。

笑儿眉头一皱,那日,是魔教围攻的镇远侯府,之后,镇远侯夫妇二人惨死,司马家灭门,这一笔笔的债,司马醉儿可是记在了萧成欢的头上了。从司马醉儿平素对萧成欢的恨意中不难察出,司马雍夫妇,多半是死于萧成欢之手的。

隔着父母之仇的两人,想要走到一起,笑儿觉得简直就是海市蜃楼,可望而不可即的。现如今,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些,眼下被纪如甄这般一提,可不正勾起了司马醉儿对萧成欢的恨意?

这个纪如甄,是不是故意的?

“姑娘,今日春 光正好,一会我们出去走走?”笑儿极其不悦地瞪了纪如甄一眼,撇撇嘴,不着痕迹地将纪如甄从司马醉儿身上挤开,拿起胭脂口脂等,准备继续给司马醉儿上妆。

以司马醉儿这心性,老闷在屋里,委实不好。

只司马醉儿对于出门这事,却提不起半丝兴趣,她微微一推手,制止了笑儿给她上妆,道:“今日有些疲乏,便不出门了……”

若是能出得浔阳别馆,倒也罢了,可来来去去不过是在这不归居内。

以往,她尚能在浔阳别馆中行走,自打夜闯密室之后,她的自由活动空间,便只有不归居这一方天地了,出不出门,委实没有什么区别。

好在现如今,纪如甄到了自己眼前,看着她安好,这心里才稍稍舒坦了些,不似往常那边牵肠挂肚。

与其去院子里闲逛,混吃等喝的消磨时光,倒不如与纪如甄一起合计合计,看看能不能寻到法子,逃出浔阳别馆?

司马醉儿心思一定,便道:“今日,就让甄我陪我在屋里说说话,笑儿你且歇息吧,这些时日,委实辛苦你了!”

指的是笑儿因护着她而被狄秋娘等刁难。

笑儿少不得要谦逊一番,轻笑道:“奴婢伺候姑娘,乃是份内之事,当不得辛苦一说!”

然则,司马醉儿既已笃定只由纪如甄相陪,笑儿作为侍女,总不好不听令于她。笑儿轻轻福了福身,道:“奴婢就在外间候着,姑娘有事,尽可叫奴婢!”

委婉地拒绝了司马醉儿让她下去休息的要求。她委实不放心单留纪如甄在司马醉儿身边。这个纪如甄,年纪虽小,可她瞧着,那心眼可跟她的身段似的,一点都不像是十二岁年纪该有的样。

然而,任笑儿如何防备纪如甄,可挡不住姐妹情深,司马醉儿尤其干脆地关起内室, 姐妹二人躲在内室,悄悄地说些体己话。

“甄儿,眼下并无旁人,你先告姐姐,到底是谁将你弄成这副模样?”司马醉儿压低着噪子,严防笑儿在外间听到。

自打纪如甄被带到不归居,说是留在了她的身边,实则却被萧成欢不着痕迹地隔绝了开来,姐妹二人,便是想说两句体己话也难。

纪如甄却一脸怯意,频频摇头,说不出个之所以为然来。

司马醉儿安抚道:“现下没有旁人,你有什么委屈,尽管告诉姐姐!”

纪如甄却只是哭,凄声道:“姐姐,甄儿害怕!”

司马醉儿的心都揪成了一团,心中对萧成欢的恨意却又深了两分。若说萧成欢灭她家满门,是疑心父亲害了萧家上下,可是甄儿何辜?不过是个稚龄少女,就这般被他们掳了来,也不知用了何等手段,将一个纯真可爱的小女童,变成了妖娆尤 物,光是想想,都觉得令人发指。

司马醉儿拿了帕子替纪如甄拭去脸上肆虐的泪水,哄道:“好了,甄儿不哭,姐姐在,往后,再不让任何人欺辱与你!”

纪如甄伏在司马醉儿怀里,整个身子瑟瑟发抖。

这般年纪,若不是受了什么非人的待遇,为何会变成这幅模样,为什么会怕成这样?萧成欢,狄秋娘,终有一日,定教你魔教上下,付出代价的!

司马醉儿恨得牙痒,再也忍不住,跟着泪水肆虐,哽嗯道:“甄儿莫怕,有姐姐在,姐姐发誓,一定会救你出去的,我们逃得远远的,离开这个鬼地方!”

纪如甄哭得两眼都肿了,闻声抬起头来,巴巴地看着司马醉儿,小声问道:“真的?”

司马醉儿伸手替她抹了抹泪,道:“姐姐何曾欺骗过于你?”

纪如甄侧首想了想,还当真是,这才破啼为笑,嗯了一声,道:“还是姐姐对甄儿最好!”

又说了些两人小时候的一些趣事,两人的心情这才渐渐好转。

笑儿守在外间,听不到纪如甄到底与司马醉儿说了些什么,却闻得内室传隐忍的哭声,顿时心急如焚,恨不得立时闯了进去。只是碍于司马醉儿先前的命令,不敢擅闯罢了。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,在外间来回不知绕了多少圈,暗暗告诉自己,再等一刻钟,若是还在啼哭不休,她少不得便要闯进去看个究竟了。

萧成欢回来的时候,便瞧见笑儿跟个陀螺似的,转个不停,不由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笑儿一见萧成欢,那提着的心仿佛终于寻到了安放之地,她急忙迎了上去,朝萧成欢施了一礼,道:“公子,你可算是回来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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