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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司马醉儿萧成欢 > 第126章 地室隐秘,萧毅遇袭亡
 
司马醉儿看着楚黎,大感意外。万万没有想到,大名鼎鼎的邪医楚黎,居然是一个心软之人,实在是大大出乎意料。

“你也知道,一个漂亮的小姑娘,遇到危险之时,那便是真的危险!”楚黎道:“我怜她不易,于心不忍,便使了些手段,将她救了下来。彼时,她的伤委实太重,我亦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她。她只以为自己要死了,便将这匕首交给了我,让我将这匕首还有一些旁的物件,交给狄念和萧成欢,希望他们能秉承她的遗愿,替家中先人报仇血恨!”

“我见到匕首之时就懵了,狄秋娘不知道,我却是知道的,这匕首正是我爹丢失的那一把。狄秋娘,便是我爹心心念念要我找寻弥补之人。”楚黎又一声叹息,接着道:“狄秋娘性子刚烈,我不敢让她知道,我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之子。我只好以我自己的方式,帮助她,弥补她!”

“”司马醉儿见楚黎言语之中,果然对狄秋娘多有维护,言语之间不由带了几分利刺。“狄秋娘这些年,可做下了不少事,楚大夫此举,不怕助纣为虐?”

好在楚黎也不生气,只是笑道:“我一不助她杀人,二不助她放火,不过是替她这浔阳别馆内的人问诊治病罢了,如何助纣为虐?兴许等到哪一天,狄秋娘知道了我的身份,一刀子杀了我为父报仇呢!”

“真没想到,大名鼎鼎的邪医居然如此的仁善侠义!”谁能想到,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医,居然是替父补偿而蜗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。司马醉儿勾起一抹笑容,道:“楚大夫之仁义,实乃令人钦佩!”

“只要司马姑娘愿意,你也可以!”楚黎道。

司马醉儿不过微微一怔,泛起一丝冷笑,道:“你我两家的情形又不相同,你父亲乃是失手的所为,而我的爹娘,却是被他们含辛茹苦亲手养大的孩子,亲手所杀,此乃我亲眼所见,杀父之仇不共戴天,你叫我如何放下?”

“萧成欢他……也是事出有因……”楚黎叹道,转身又朝柜子一处走去。司马醉儿只是冷眼看着。

楚黎自柜中再抱出一个匣子,递给司马醉儿,道:“你且先看了,便知道了!”

司马醉儿虽接过了匣子,却没有立时打开,只冷笑一声,道:“楚大夫果然深得馆主之心啊!”

楚黎闻言,抬眼看了司马醉儿一眼,道:“不过是这个园子比较清净,刚巧我又轻闲罢了!”

司马醉儿如何会信,只狐疑地看着楚黎,心中不确定楚黎的话有几分为真,几分为假!

按理,这地室如此隐蔽,且所藏之物,论起来,又是魔教的私隐,且以楚黎的说法,他不过是为了替父弥补过错才替狄秋娘做事,那何故楚黎如此能得狄秋娘的信任?

只是,这是楚黎与狄秋娘之间的事,司马醉儿不想过问,她也知道,即便是她问了,楚黎也未必肯说真话。

楚黎单看司马醉儿的神色便知她心中怀疑,倒也不甚在意,只是催道:“司马姑娘,不打开看看?”

司马醉儿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匣子,略略沉默,到底抵不过心中的好奇,伸手将匣子打了开来。

匣子中,除了几封书信,还有半截玉佩。

司马醉儿盯着那半截玉佩,半晌回不过神来。

楚黎见状,便道:“怎么,司马姑娘识得此物?”

“这个,从哪里来?”司马醉儿喃喃地问道。

“据狄秋娘说,是萧毅身故之时,从他的尸首旁捡到的。”楚黎应道:“司马姑娘可曾识得此物?”

司马醉儿的心头一颤,脸色白了几分。

识得?这半截,她自然是不识得的,可是,她识得上面的花纹,在另外的半截玉佩上!

她自小得司马雍的宠爱,司马雍的书房,旁人轻易不能进,可她却是可随意出入。年幼之时,司马雍的书房,简直就是她的嬉戏室。来去,连通传都不必。因此,好几次她闯进书房之间,便撞见司马雍握着半截玉佩,默默出神。

见得次数多了,那上面的花纹,她闭着双眼都能画出来。

现如今,在这浔阳别馆,又出现了半截,那么,这两个半截玉佩,是不是原本乃是一枚?因为某种关系而断成了两截?

司马醉儿握着那半截玉佩的手不由颤了一颤。

再一垂眸,目光便落在了匣中的那些书信上。犹豫再三,终是咬了咬牙,将那书信捡了起来。

“萧兄毅之,见字如唔……八月十五,沅江楼,不见不散……”那书信,亦染血了不说,且已破烂,上面能瞧得清楚的,不过是短短几字罢了,可便是这短短的几个字,却看得司马醉儿心头发凉。

司马雍虽然出身草莽,可那一手字,却练的不错。他向来宠爱司马醉儿,司马醉儿的字,便是司马雍抱在腿上手把手教的,平日里,司马醉儿亦没少拿司马雍的字来临摹,对于司马雍的笔记,最为清楚不过。司马雍写字有个习惯,单就那横笔,总喜欢勾带回来,这上面的横笔,笔笔如此……

“此信,同这半截玉佩一样,皆是在萧毅的身上寻得,八月十五日,是萧毅的忌日!”

萧毅的忌日!这也就是说,萧毅是在赴约的那日丧了命?

“不!不可能!”司马醉儿一直不肯相信,司马雍会是那等背信弃义之人。

“可不可能,你且将那些书信看完,理当能分辩一二!”楚黎道。

司马醉儿颤抖着,又捡起另外几封书信,那几封,却是完整的,且里面的内容,亦是正常的书信往来,观那内容,皆是司马雍尚为武林盟主之时,尚未被朝廷招安之前写的,内容并无特别,不过说些日常琐事及问候罢了,让司马醉儿心慌的是那笔迹,若说那封约见的书信,脏污破败,且略显仓促潦草,但余下的几封,却是字迹清爽利落,与司马醉儿曾见瞧过的司马雍的字迹如出一辙,便是那落款的花样,也是一模一样。

司马雍有个习惯,旁人不知,司马醉儿却是最清楚不过,司马雍除了与朝廷往来的文书之中,才会落款自己的姓名,寻常的书信往来,尤其是与武林中人的来往,落款却是一个特殊的花样,这落款,司马醉儿看了十几年,早已刻进了脑子里。

然而,最让她心惊的是,其实一封书信的内容,与她曾在司马雍书房所见一一封往来书信的内容却是对得上的。显见是一问一答的往来书信。

种种迹像表明,这些书信,确确实实是司马雍的没错!

不,不可能的,她的爹爹,最为讲义气不过,当初与娘亲两个,也曾提起萧毅,言语之间,多有悲痛和婉惜,那神情,司马醉儿记得真切,断然不会是作假的。

“不!”司马醉儿急于证明这约见之信兴许是有人冒笔,便着急忙慌地在那往来的书信之中,一个字一个字地翻找比对,然而,每找一个,脸色便越白一分。这短短的十几个字,与那往来书信之中的,笔顺回峰,端得是一模一样,司马醉儿便是有心否认,那否认之言,却丝毫说不出口——那笔迹,她记得清楚,认得分明,确确实实是司马雍的。

司马醉儿茫然失措,连手中的匣子跌落在地都不自知。只到那匣子砸痛了脚 ,这才醒过神来,愣愣地蹲下身去捡那匣子。

楚黎定定地瞧着司马醉儿,却看不到她脸上的神色。楚黎又一声喟叹,道:“最要主要的是,萧毅身上的伤……”

“什么伤?”司马醉儿闻言,倏然抬头,看向楚黎。

楚黎对上司马醉儿的目光,回道:“萧毅被发现之时,发现其后背中了一掌,虽不至于致命,但显见是那一掌,令他受了重伤,失去了还手的能力……”

“什么掌?”司马醉儿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的快了。虽然说,司马雍后来转战沙场,用的皆是刀枪剑戟,但其闯荡江湖之时,却是以掌成名。

楚黎对着司马醉儿,一字一顿道:“奔雷掌!”

司马醉儿的小脸顿时半点血岁也无,奔雷掌,正是司马雍的江湖成名绝技之一,一掌既出,轻则伤筋断骨,重则一掌毙命!

“萧毅先被奔雷掌偷袭,身受重伤,而后,被一剑穿心,丢了性命!”楚黎道:“试问,当时武林之中,能有几人能轻易伤及萧毅?”

司马醉儿终于站立不住,身子一软,跌坐在地。

萧毅的武功,她曾听司马雍提起过,彼时放眼武林,唯有萧毅与他不相伯仲,也正是因此,两人才不打不相识,成为结义兄弟。

“所以,当真是我爹爹杀了萧毅?”司马醉儿仍是不敢相信。她还清楚的记得,当年司马雍提起萧毅,那是何等的悲痛与婉惜!

“至少,现有的证据确实如此,毕竟,在当时的武林之中,先与萧毅抗衡的只有你父亲,若是正面交锋,你父亲也不可能一招就能将萧毅制服,所以,能偷袭萧毅,且一击就中的,显然是与萧毅相熟之人,且在他全无防备之下,方能得手……”

而放眼武林,彼时,深得萧毅信任的,却只有司马雍一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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