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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我死后他们都疯魔了 > 第75章 你真的甘心吗? ·
 
“你们……这是什么意思?”

“我们订亲了。”

……

春雨绵绵, 冰冷人心。

楚经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,他只记得酒砸在脚边,冷得他瑟缩。

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:“这么突然?”而后陷入良久的沉默。

青诀盯着他看了好几眼, 解释说:“虽然有些突兀,但我确实考虑过很久了, 只是还没来得及告知你们……”

他扯出一抹笑, “那恭喜你们啊。”

从青雀殿出来,才发现外面下雨了。

他提着酒跑过来的时候都没注意,光顾着高兴, 离开的时候倒是将浑身淋了个透湿。

远处的青黛喊他:“楚少宗主,你不打伞吗?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?”

他说:“不用了。”随后又鬼使神差地问她:“你知道你们宗主和少主订亲了吗?”

青黛震惊:“没有啊,什么时候的事?”

楚经秋愣怔着,呢喃自语:“原来你也不知道……”

前世邹子彦入魔的时候,他以为只是师徒情谊, 后来他将她娶了回去,他也觉得那只是他一个人的妄念。

他还信誓旦旦地跟他说,自己以后要做他的师丈。直到刚刚才明白,原来邹子彦不是妄念,只有自己才是妄念……

头顶伸来一把伞, 挡住碎雨。

楚经秋抬头猛然看去, 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你知道他们订亲了吗?”

霖岚眼底的神色仍旧淡淡的, 墨绿色的衣衫像青竹一样挺拔。

他手握油纸伞, 跟他说:“我送你回去吧,楚少宗主。”

楚经秋起身跟在他身旁, 望着绵绵不绝的碎雨就和他的心一样湿漉漉的,“他们怎么就订亲了呢……他们不是师徒吗?这怎么看也不可能啊……你觉得这合理吗?”

“楚少宗主,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,超出范围就会一败涂地。”

“他邹子彦不也超出了吗?”

“楚少宗主只羡慕结果,未曾想过过程,换了楚少宗主处于他的位置,不一定会有他这样的勇气。”他握着油纸伞,劝他释然:“宗主想要的是一份至死不渝的感情,在她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,我们都错过了太多。其实输给邹子彦我愿赌服输,楚少宗主也请放宽心吧。”

楚经秋微愣,“他做了什么?”

霖岚停下脚步,看着愣怔的楚经秋,温和笑道:“看来楚少宗主还未完全恢复记忆,这样也好,对你来说何尝不是最好的结局……”

他将手中的油纸伞交到他手中,转身步入雨幕之中。

楚经秋叫住他:“你真的甘心吗?”

“我也曾不甘心过,可是现在想来,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……”

他侧过身,道:“我早已无法离开,楚少宗主如果还能抽离,当然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
楚经秋愣怔住,他或许从未想过霖岚会爱得如此深沉,爱到甘愿失去自我,甘愿成为另一个人的附属品。

或许……

自己真的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一个。

他恍然松开手,油纸伞坠落到他脚边,抬步步入雨幕之中。

那天他想了许多,回到千机宗的时候已经浑身冰冷,严叔命人拿了毯子将他擦干,他抓着碎发,忽然问:“你能跟我讲讲当年我爹和青诀母上之间的事吗?”

严叔有些为难,“宗主不让我们提起……”

他抬起冰凉的眼神,“严叔,你就告诉我吧。我想知道他到底输在了哪。”

严叔叹了口气,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,“少宗主,有时候输了不代表你们不够好,只是造化弄人而已……”

那年的楚千极,脾气还不似现在古怪,谦谦公子,众人梦寐以求。千机宗也是红极一时的大宗门,无数人踏破了门槛,想与他结亲。

可他谁也看不上,偏偏喜欢冷冰冰的青栾,而青栾,也在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与他一试,这场感情的开始并不算轰轰烈烈,结束的也甚是平淡。

年少时候的性子,总是有些固执骄傲。

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,几乎都是吵架冷战,吵得最厉害的一次整整三个月没理对方。

那个时候严叔就劝他,“你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人服软,性子都如此高傲,将来肯定要吃苦头的。”

楚千极就觉得,自己也是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,怎么就要低声下气去哄人了?

后来等楚千极后悔,想要再去与她和好的时候,青栾却说:“我们不是早就结束了吗?”

她冰冷的神情,和高高在上的青雀神像一样,不带一丝感情。

短暂的心痛之后,高傲再次占领高地。

他发着狠誓:“此生不会再踏入青雀宗半步!”

她常说两个人都是固执的人,不能吵架,他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会。

可实际上,他比她还要固执百倍……

听说她生病了,他忍着不肯踏入。

背地里却担心受怕,让严叔去给她送药。

听说她买了个奴隶,他也不肯踏入。

背地里却忍不住发怒,将宗内的奴隶全部驱赶出去。

听说她私下成了亲,他也不肯踏入。

那天夜里却醉得不省人事,一夜荒唐,心如死灰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。

时间越长,便越是没有理由去见她。

年龄越大,越是瞻前顾后。

直到她死的那天,他哭得眼睛都快瞎了,仍旧没有去见她。

没有理由,也没有脸面。

余下的只有悔不当初。

他错过了一段让自己后悔终生的缘分,再想要赎回的时候,早就已经没有机会了。

余生只能悔恨之中,品尝苦果。

……

听完严叔的描述,楚经秋也有感同身受的疼痛感。如果当初他勇敢反抗父亲,珍惜那段缘分,是不是现在在她身边的人就是自己了?

严叔看到他眼眶的热泪,叹息道:“是宗主的固执害了你,但是你也别怨他,他这些年,其实他自己心里也不好过的……”

楚经秋点点头,“我不怨他,怪我自己。”

那天的楚经秋喝了很多酒,他把那些关于她的东西一件件翻出来回忆,才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太多太多。

他和自己的爹一样,都有些自己的骄傲和固执,可青诀想要的是至死不渝、唯她不二的喜欢,他的喜欢根本就不够深。

他站在阁楼上,看着死去的兰花。

无论他多用心的浇灌,不是自己的,终究不属于自己。

“少宗主,你下来啊!上面太危险了!”

他摇晃着探头,“嗯?你说什么?”随后身子一翻,从阁楼上摔了下去。

“少宗主——!”

……

一滴冰凉的水滴落到他脸上,他伸手擦去,是一滴雨。

千机宗下雨了,雨水落到栏杆上,溅到他脸上。

“楚经秋……你能不能,借我一笔钱?”

他转着扳指,漫不经心地问她:“青诀,原来只有这个时候才想得起我。”他想到她为了齐陵刀山火海,语气便有些嘲讽:“怎么,你的齐陵帮不了你吗?”

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下去,似是不习惯这样低声下气,她说不出恳求的话来,只能直愣愣地看着他,“可以借给我吗?”

这么多年,从来想不起他。

需要钱的时候倒是想起了。

他倚在躺椅上,慢慢晃悠着,“需要多少?”

“九千多万。”

他笑着说:“青诀,我们是什么关系,找我借这么多钱?”

她微微抿唇,鼓起勇气说:“我们不是好朋友吗?”

楚经秋大笑了起来,“你当初让我走的时候,我可没忘记。现在说我们是好朋友,会不会太晚了?”

他面上戏谑,目光却牢牢锁着她,想从她脸上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。

可是让他失望了,她只说:“打扰了。”

便转身离开。

楚经秋起身抓住她的手,心中怨气无处宣泄,“青诀,说一句软话都不会吗?”

她脸色苍白地回他:“你说得对,我们的关系还不足以让你借这么多钱,是我欠考虑了。”

开口借钱,却不愿放下高傲。

楚经秋甚至恶劣地想着,等她被逼到走投无路了,一定会回来求自己。

可是他忘了,青诀是何等高傲的人,她本身就是被逼到了死路,才会向他开口求救。

他等到最后,只等到青雀宗大火连绵。

他从来没有像那天那般失态过,骑着千灵马冲到青雀宗,疯了一样往里面冲。

那些债主将青雀宗团团包围,熊熊烈火。

他有钱!他帮她还债!

可是她已经不需要了。

众人高喊着:“青诀已死!”

他跪在摔碎的青雀神像面前,无尽地忏悔自己的过错。

可是有什么用呢?

楚千极派人将他接回,他病得一塌糊涂,高烧不醒。听到父亲在他耳边说:“傻孩子,为什么要和我一样固执……”

他大病一场,而后便从千机宗出走。

隐姓埋名来到人间,企图忘却那些过去。

可是愧疚和悔恨如影随形,将他折磨得不人不鬼。

他装疯卖傻,成了一个乞丐,妄想用这样的方式弥补自己的过错。

一百年浑浑噩噩地过去,他甚至没办法死去,害怕在阴间撞见她面色苍白的模样,质问他:“为什么不借给我?我们不是好朋友吗?”

是啊,他们是好朋友。

他妄想得到太多,超出原本的位置,怎么会有好下场?

霖岚的声音像诅咒一样,一遍遍回响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,超出范围就会一败涂地……”

“少宗主?你醒醒!”

楚经秋睁开眼,瞬间坐了起来。

无数记忆涌入他的脑中,两世交错在一起,让他分不清。

“少宗主,你摔到了头,快躺下歇息。”

他却执拗地站起来,追问:“青诀呢?青诀还好吗?”

“青宗主当然好啊,青雀宗现在蒸蒸日上,受人景仰,少宗主你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。”

是啊,她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了。

楚经秋颓然坐下,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滑落。

他把脸埋在掌心间,一片湿润,“严叔,你能让我一个人静一会儿吗?”

严叔在他身上,看到了当年他父亲的影子,他叹了一口气,说:“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啊。”

或许本来无论他怎么做,有些东西都是强求不来的。

不甘心只会让自己入了魔障。

……

赶在冬季来临之前,青诀做了一件大事。

她和南阳达成共识,将全面改造奴隶场,取消奴隶制,并且改造之事全权交给了霖岚。

霖岚为奴隶出身,现在又要推翻奴隶制,起初很多人反对,害怕动摇了自己的地位,但青诀仍旧力排众议,全力支持他的一切抉择。

百宗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,甚至有些人忍不住在七宗大会上痛骂青诀“尊卑不分”,和她母上一样,要乱了整个修仙界的位份。就连宗内的三大长老,也是极力反对,甚至放出要罢免青诀宗主之位的狠话。

当天很多人围聚在青雀宗,要求给一个说法,青诀不理会,没过两天围聚的宗门便越来越少,反对之声也越来越弱。

据说每一个骂过她的人,都会在当天夜里收到一份礼物:剃光头发。

谁敢动手,邹子彦就蹲在他家房顶上,眼神阴恻恻地盯着他们。

除了无脸出来面见众人,还有最重要的一点,担心邹子彦要了他们的性命,所以反对的声音便越来越少,不得不屈服于青诀的“淫威”之下。

而对于反对的三位长老,青诀也给出了自己的抉择:废除长老制。

青溦最害怕的事情成真了,他脸色铁青,召唤其他两位长老夜里商议办法。现在青诀铁了心要废除他们,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,那就只有……像除掉青栾一样,除掉青诀。

“……和当年一样,以靥兽诱梦入魔,青诀现在正在冲击第九重境界,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她。”

太溦点头,“只有如此了。”

太清询问:“废除之后又该由谁担任?”

“当然是由青黛担任,她这人极容易掌控,对我们来说最有益处。况且她当年随了宗姓,按理来说,她本来也是青家的人,由她担任没什么不可。”

“那如果邹子彦回来复仇又该如何?”

青溦和太溦同时陷入沉默,“看来只有将他拉拢,才能避免一场腥风血雨。”

话音刚落,殿内卷起残风,怨灵四起。

三位长老心惊胆战地抬头,便看到倚在房梁上的邹子彦。

“长老们想怎么拉拢我?”

他眼神中带着嗜血的猩红,嘴角勾笑,一点一点解开缠绕在手上的绷带,露出螭尤图腾。

“说来我听听呢?”他从房梁上跳下来,手中绷带落地,露出手臂上完整的图腾。

三位长老脸色巨变,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到了多少。

就在这时青诀也进来了,她神色中带着毁灭的色彩,嗤笑着:“你们可真是青雀宗的好长老,勾结外宗,贪生怕死、吃里爬外,还妄想弑主夺位……我今日就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……”

青溦冷下神色,“青诀,你就不怕背上滥杀无辜的罪名吗?”

“滥杀无辜?”青诀的神色很冷,冷进骨子里,“魏管事,方才他们说的那些你都听到了吗?他们利用魇兽入梦,害我母上,我杀了他们算不算滥杀无辜?”

她的身后,正站着魏管事,魏青。

他声音沉沉:“不算。”

三位长老脸色剧变,这才知道她之所以提出废除长老制,就是为了让他们亲口说出自己的罪行!

外面的弟子齐刷刷冒头,将长老殿团团围住。现在无论如何也逃不了,青溦最先出手,想要先发制人。

邹子彦挡在青诀面前,手臂上的图腾瞬间化作螭尤,冲破房顶,将他重伤在地。

青溦吐出鲜血,他想让另外两人来救他,他们却想趁这个机会逃跑。

螭尤厉声怒吼,用尾巴将他们两人扫下来,一口咬下太清的腿,又一口撕碎了太溦的手臂。

“啊——!”惨叫声不绝于耳。

青溦撑着重伤爬起来,也知道自己今日必死无疑。他颤颤巍巍爬起来,道:“青栾该死!她不念我们三位长老的功绩,一心只想着她自己!!”

“请问你们有什么功绩?”青诀走到他面前,眼底藏着深深的憎恨,“这么多年来,可有护过青雀宗半分?一群贪生怕死之辈,还想享受长老的地位,我母上废你们又有何错?”

她伸手捏住青溦的脖子,一直捏到他断气都不肯松开,而后割下他们三人的头颅,独自来到祠堂,跪在她母上面前。

诉说着:“我给你报仇了,你欠下的债我也还清了,你留下的遗愿也快要实现……”

她笑了笑,滑落一滴眼泪,“你生前总说我无用,你看,这不是都办到了吗?”

用血泪,一步步走到现在。

可是再也听不到她的肯定了。

“你看你多笨?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不好吗?非要让我去猜测,让我去误解……”

“生前不肯对我说一句好话,现在哪还有机会呢?”

她笑着喝下一杯酒,又敬她一杯。

在她印象中,母上总是严厉又不近人情。现在死了,为什么会那么怀念呢?

青诀醉得一塌糊涂,丢下酒瓶,抱着她的牌位胡言乱语。说着说着,整个人都爬上祠台,蜷缩着身子和牌位抱在一起深睡。

邹子彦从身后走来,将她从台上捞起,他整理好散落的排位,默默上了三柱香。

如果真的在天有灵,他希望青栾和她能彼此和解……

寒冷的冬天,相互拥眠。

青诀睁开红肿的眼睛,沙哑着问:“几时了?”

他从身后将她抱住,磨蹭着她的肩膀,“还可以再睡一会儿。”

“可是我看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。”她恍然起身,拿起披风,“我得处理事务。”

“青诀,”他从身后走来,将她抱入怀中,“都交给霖岚吧,你给自己放一段时间的假。”

她慢慢放松下来,“也好。”

魔界的冬天比以往都要阴冷潮湿,但是好在没有冰天雪地,景色还算不错。

她跟着他一起看过每一处的风景,冬天很快就过去,又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。

就在这时,霖岚也传来好消息:奴隶场已经彻底改造完毕。

青诀收到他的信,迫不及待地跑去找邹子彦,“我要回青雀宗,你跟不跟我一起?”

邹子彦正在雕刻东西,一见她光着脚就跑来了,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,起身将她抱起来,“你怎么又不穿鞋子?”

“我跑太快了。”青诀又被放回毯子上,她拿出霖岚给她的信,脸上抑制不住高兴,“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看看?”

邹子彦俯下身子,帮她穿鞋,“不了,我送你过去吧。”

青诀错愕,“你不跟我一起吗?”

“我还有些事,做完了来找你。”

青诀有些失落,他突然不陪着自己回去还挺失望的。鞋子穿好,她不肯下去走路,抱着他的脖子,“你背我一截好不好?”

邹子彦对她的要求向来有求必应,他俯下身子将她背起来,嘱托她:“这几天没人管着你,你也别太得意忘形,要是被我发现你不好好养身子,我就打你屁股。”

青诀恼怒:“你不要以为我打不过你。”

他没得商量,“你本来也打不过我,乖乖听话,不要让我担心行不行?”

她趴在他背上,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,过了会儿又问他:“你有什么事不能陪我回去?”

他说:“不告诉你。”

他当真把她送回去就走了,青诀愤愤不平,回到青雀宗的喜悦感也冲淡了不少,老想着他有什么事比自己还重要。

她回来本来是一件大喜事,可是青黛却郁郁寡欢,揪着她窗台上的兰花。青诀忍不住让她:“别揪了,都快被你给揪秃了,柳榆呢?他怎么不把你带出去玩?”

青黛恼怒道:“他死了。”

“?”青诀抬起头,“吵架了?”

她哼了一声,愤愤不平道:“我上次不是说想去人间玩吗?柳榆他明明答应了我,现在又跟我说过两天,可是我现在就想去啊!再过两天,再过我就没有这么想去了!”

这点小事也能把她委屈成这样,青诀教育她:“没准是真有事,你要多体谅他。”

“可是,他有事可以跟我说嘛,我又不是不能理解,可是他又不解释……”青黛揪秃了兰花,心情总算好了些许,她坐到青诀身边,问她:“宗主,魔宫好玩吗?你怎么玩这么久才会来?”

“还行吧,也就那样。”

“对了,少主怎么没跟你一起?”

青诀淡定道:“他死了。”

青黛:?这别扭的感觉,怎么有点熟悉?

作者有话要说:

呜呜呜,真的好不喜欢写剧情,只想着谈恋爱……我感觉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,番外顺序暂定:霖岚—齐陵—楚经秋,写到大结局再告诉你们大概内容,你们看着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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