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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陆南心墨北深 > 第116章 毫无准备
 
人在激动的时候,血液总是沸腾的。而此时对陆南心来说,她全身的血都像是被冻住一般,恶寒萦绕!

“南心我求求你,我就这么一个女儿,以后我会看着她,会让她改……”

面对白荷的哀求,陆南心冷冷的抽回自己的手,

“当时她跪在地上求你,让你把家和丈夫还给她,说着他们是她的唯一时,她的哀求对你有用过吗?”

那清锐的眼神仿佛藏着一柄利刃,让白荷一愣,顿时跌坐在地上。

她早该想到,当年她是靠着掠夺的手段得到现在的这一切,苏浅死了陆南心被送到外地,她就是这个家唯一的女主人!却想不到欠的债总是要还的,她的女儿早晚会把这一切全都夺回来!

还记得品茹阿姨跟她说过,她妈妈苏浅一向不争不抢,明明知道陆振南在外有女人,却依旧温柔大度的装作不知的样子。如果不是她亲眼看到苏浅跪在白荷面前,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向尊贵的太太居然也会这样卑微请求。

墨北深揽着她的肩膀起身,

“既然陆小姐诚心想要改变,我想一个人最好的改变方式,就是做错事后承担代价。南心在这件事中受到如此羞辱,涉事其中的人只要谁敢救,就是墨家永远的敌人!”

他知道她不喜欢陆家,在陆雅若几乎是被架着出去,白荷踉跄着起身,哭嚎着一路跟出去,墨北深也带着陆南心离开墨家。

在车上,陆南心看到白荷连拖带拽的不让警察带走陆雅若,而陆雅若也尖叫哭嚎的扯着白荷,动静大的宛如生死离别一样。

陆南心想起那天在陆家,那个天色暗的仿佛她整个世界都不会再亮起来的夜晚,她所经历的离别,是实实在在的生离与死别。

就听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急促的低呼,

“不好了!老爷子昏倒了!”

白荷紧紧抓着陆雅若不想放手,生怕她被警员就这样带走了,却又听说陆振南出事,权衡之下只好先跑回屋去。毕竟陆振南是陆家的天,如果他倒下的话整个陆家也就完了。

门里的声音传进来,陆南心一张脸分外苍白,拉着安全带的手暗暗攒紧,半晌她挽着墨北深的手臂,头靠在他身上声音疲惫道,

“我累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
“既然累了,我带你换个地方放松一下好不好?”

墨北深嗓音沉沉道。

为了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,她挽着的那只手臂他索性不动,单手熟练而稳妥的开着车子。

陆南心在车上睡了一小会,睁开眼时竟意外的发现,他们已身处云城的机场。

“知道你现在肯定最想做的事就是离开云城,所以我提前订好了机票。从陆家离开后刚好来机场登机。”

墨北深的话让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的睁大眼睛,

“可是你工作那么忙,而且我没收拾行李……”

尤其现在春暖花开,各大服装品牌都在忙着上新款主打,云裳也不例外。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走得开。

“我已经事先让张嫂帮你收拾好了。谁说我去香港不是为了忙工作呢?”

牵着她的手下了车,墨北深脱下外套罩在陆南心身上后,按紧实后拍拍她肩膀的扬眉道。

春季的傍晚还是有些寒气凛人,他大手就那样牵着她终有温度的小手,这种可以暂且放弃一切的离开这里,让陆南心一颗咚咚跳着的心脏仿佛要飞起来似得,不由得弯起唇角。

这种不顾一切,让她这辈子只想紧握他手,再也不放开。

……

“这只行李箱是张嫂帮我收拾的吗?我们只拿这一只行李箱吗?那你的行李在一起?”

陆南心着实体会了一把说走就走的旅行。只是也许太过突然,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,周身都充满了不安全感。

“我的日用品不是在这么?”

来往的众人只看到一个只穿衬衫马甲,英俊的男人对着一个大衣快要将她整个都盖住的小女人,一脸宠溺的做着摸头杀。周围那到抽冷气的羡慕声纠集在一起,不要太明显。

却没听到他那刻意加重语音的‘日用品’三个字。

陆南心红着脸的甩头不理会他,

“你才日用品呢!”

“嗯,我是你的‘日’用品。”

男人想都不想的话让她一张脸简直不能再红。

飞往香港的飞机上,面对陆南心问他为什么要带自己去时,墨北深满脸认真道,

“听说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,买买买是良药,而且‘包’治百病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?”

要知道,香港可是购物的天堂。

*

他们到达香港时是晚上九点多,以前跟着墨北深出去时,他都会订好酒店,直接坐计程车过去。

这次却没想到他们一下飞机出来,竟有人前来借机。而且车子还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。

在来人客气而恭敬的把他们迎上车后,陆南心左右看了眼小声道,

“这车是你特地雇的,还是酒店免费接送的啊?如果是酒店的车,咱们的房价得要出个天价来吧?”

墨北深不禁笑道,

“我还因为你回陆家的时候,就已经坐这车坐习惯了。”

陆南心短暂一怔后,眯起眼睛的想到当时她回陆家坐什么车,去哪儿二爷都一清二楚,也难怪那礼服会送的那么及时。

陆南心挽着他手臂,

“没关系,坐什么都无所谓,反正墨二爷有的是钱。我只负责享受旅行就好。”

她没有告诉他,

坐什么车都无所谓,只要在这两眼尽是陌生的地方,有他这熟悉的脸庞,一切都变得不那么冰冷陌生起来。

就像伦敦,虽然发生了些小风波,但有他身边,那几天的日子已被她珍藏在脑海。每每想起时,尽是他带她走遍大街小巷,各种美食的香甜味道。

陆南心本以为这车子是开向酒店的,却没想到车子越开越偏。让她不由得低声问墨北深,

“二爷,你找的这家酒店到底靠不靠谱?”

墨北深勾唇,

“不但靠谱,你一定会喜欢。”

当车子驶入一幢花园很大的独栋别墅时,门口等着的人连忙朝着他们这边迎来。

“墨总,南心。”

那声音还让陆南心一时没认出,当她下车后看清面前的老者时,顿时满脸惊讶!

“欧阳先生?”

陆南心怎么都没想到,墨北深所订的‘酒店’居然就是欧阳先生……家?

“墨总的口风还真是严实啊,看来墨太太这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你拐来了啊!”

欧阳观笑着拍拍墨北深的肩膀,继而对陆南心笑着道,

“你们来香港,在欧阳家住必须要是唯一选择。南心你可是我的干孙女,该不会我人一离开云城,你就给忘了吧?”

当时陪墨北深一起去欧阳观的宴会的时候,她不过是报着拿下合作的想法,虽然偶然得知了欧阳先生并不是传说中那样的人,他又在临行前送了他们一对玉,让陆南心受宠若惊,却又不胜感激,但她还真是没想过会再见的麻烦欧阳先生。

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,这次香港之行竟是欧阳先生邀请他们过来的。

墨北深所说的来香港是为了工作,还真的是不是随口说说的?

原来欧阳先生在听说陆南心此次在艾莎国际大赛中获奖的事后,认真看过她以往的作品。发现不管是她最初设计的那件云绯,还是承载着爱情漫画的白纱,亦或者是她此次在大赛中设计的这条荆棘之花……

都让欧阳观觉得陆南心身上有着和寻常的设计师完全不同的灵气,仿佛设计出的东西并非只有商业价值,而是每一件礼服都因为故事,而生动起来。

所以这让欧阳观不禁动了念想,想要让陆南心为他去世多年的太太,设计一款独属于他们之间美好回忆的婚纱。

虽然欧阳观在香港有钱有势,从小便是豪门富家子弟,去在青年时期遭遇经济危机,差点将整个欧阳家都搭进去。也是那个时候他太太走进了他的生命里,陪伴他鼓励他。

当时的确欧阳观手里没什么钱,赚到手的钱填补窟窿还不够,那个年代也没什么婚纱之类的讲究。别说是婚纱照了,就连他们在一起拍的照片都有限。

虽然后来他比以前更加有钱,但太太的身体却每况愈下……没能让太太穿一次婚纱,成了他最大的遗憾。

欧阳观说,

“虽然我现在还没到跟太太团员的时间,但等那一天来临时,我希望可以带着为她定制的白纱过去,亲手替她穿上。”

仅仅是听着观老的讲述,陆南心就有些眼眶微红。

晚上休息的时候,半点也不困的陆南心趴在床上写写画画的找着灵感,突然转头寻向旁边正忙着回笔记本邮件的墨北深,

“二爷,你是不是也很羡慕观老和太太的感情?你觉得我们会像他们一样吗?”

像欧阳观和太太这样,一生只执手一人的感情,大概是每个人心中最美好的希翼吧?尤其是女人。

尤其是沉浸在爱情中,却总是患得患失的女人。

在听了欧阳观的想法后,陆南心突然有种特殊的使命感,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创作好这件礼服。因为这件礼服意义非同寻常,这是承载了一个老人一生的深沉挚爱,所以她要设计出比艾莎大赛更好的作品来,才能对得起欧阳观的信任。

婚纱类的礼服往往象征着祝福和希翼,而这件礼服意味着它比以前的任何一套礼服分量都要沉。

也许是责任太过庞大的关系,不但让陆南心精神百倍的没了困意,更让她体内充盈着澎湃的激情和想法,可落实在笔上时,却连一个完整的轮廓都画不出。

……

“不会。”

墨北深淡然的两个字让陆南心手中的笔微微一顿,就像一柄锋利的美工刀,割断了她所有纷乱的相像。

男人轻皱眉心,

“我们为什么要像他们一样?”

陆南心直觉得心房不知从哪个角落瞬间涌上一层凉意,脑子一片空白。

原来,他从来都没觉得这种至死不渝的感情,是一件令人感动而美好的事?

在墨北深扣上笔记本放在一边,顺便没收了她手中的笔和本子后。

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没回过神来的时候,身边的男人便长臂一捞的将她圈入怀里——

陆南心虽然没做挣扎,但背对着人的身体有些僵硬。

墨北深知道,每每这丫头闹了小情绪,或者不开心了就会这样,明着不会反抗,却连后脑上的一根头发丝都能让你感觉到她的不开心。

“这个世界上,从没有人的感情是一模一样复制下来的。每段感情都有属于自己的结局。我希望我们的结局是,没有生离也没有死别。所以我不会去羡慕那种走出半生,功成名就却无人分享的空虚与寂寞。”

身后男人拥住她的身体炙热而有力,就像一团火焰般,将她潮湿的心房烘干。

他从不是爱说情话的人。

似是知道她的不安全感,竟也变得渐渐会说出这种让她暖心窝的话来。没有半点敷衍亦或油腻,直抵心底。

“为什么会空虚寂寞啊?到时如果我先走的话,不就刚好给了你一个,可以另娶年轻漂亮女孩的好机会?”

陆南心故意道。

“怕是早些年被当墨太太当成‘日用品’榨干了,有这心也没这力了。”

墨北深带着调笑的话音纠缠着她敏感的耳朵,下一刻却见小女人身子半转间,一记眼神杀射过来——

“墨二爷还有这心?”

谁要他当‘日用品’了?她才不想用呢!

男人唇角暗扬,就着她这动作扣过陆南心的肩膀,待到她转身平躺在床时,顺势压上身来,

“对墨太太,我永远有这心也有这力。”

一番缱绻缠绵,墨北深动作不停,低头轻吻伏在床上的陆南心的肩膀,墨眸微光收紧,

“还疼吗?”

那里,有她不顾一切替他挡下的致命伤口。

她黑亮的头发柔软的披在雪肌上,说不清的风情万种。伤口半隐于发丝间,却只唤起他的疼惜之情。

“早就不疼了。”

陆南心嗓子微沙的轻喃着。就算背对着他,她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落在她身上的爱怜眸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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