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徐国清面前的,原来是先前的老管家余禄。
徐国清赶忙从床上爬起来,招呼道:“原来是老管家啊!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?”
老管家叹了口气,坐下来。
“我哥哥没了,侄子侄女跟我没有感情,住了两天我就觉得乏味了,所以回来了。”
徐国清道:“既然是这样,你回来也好,老夫人已经在附近给了找了一处房子,让你养老。”
余禄点头道:“这些我都知道的,老夫人对我的恩情有天高,有地厚。”
徐国清道:“老夫人心明眼亮,什么事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,您告诉我的那些话都是千真万确的。”
余禄听后,有些得意地笑道:“怎么样?现在你明白我说那些话的意思了吧?老夫人不会来查你的帐,但是如果你想在账目上面作假的话,绝对逃不过老夫人的眼睛,老夫人精明着呢!在这里做事你只能全身心地尽职尽责,休想打一点坏主意,否则很快就会把你赶出门去。”
徐国清感激道:“您对我的恩情我真是没齿难忘。”
余禄道:“不要说什么恩情了,你以后自己好好做事,常常过来看看我的话,我也就心满意足了。”
“那是一定的,我肯定会常常去看望您。”
忙碌了几天之后,徐国清闲了下来,他便拎着一些熟食去找余禄。
门虚掩着,徐国清轻轻地推门进去,发现老头正在床上闭目打坐,他对自己的身体十分注重,几乎每天都要拿出一定的时间来练习,效果也显而易见,这么大岁数了,仍旧心明眼亮,耳朵也好使。
余禄手里提着熟食进了屋,为了不打搅老人,他轻轻地坐在一旁。
余禄眼睛闭着,身体没动,却说道:“今天不忙?”
“还好,今天没事。”
“别总往外面跑,省得夫人怪罪。”
“我往您这儿跑应该没事,夫人昨天还关照我时常来看您呢!她说您要有什么需要就提出来,让我回去对她说,她一定会尽自己所能满足您的。”
余禄道:“我现在吃喝不愁,没有什么需求,只想着内心更加安静一些,剔除尘世上的这些繁杂事务。”
“我以后要有您这样的身体就好了。”
“你要是想练习的话我可以教你,这东西好学,主要是心里要静,不能有过多的杂念,吐气和稀奇要均匀,还有一个,便是每日的坚持。”
徐国清笑道:“现在我还不行,我的心无法静下来,我怕我坐不了这么长的时间。”
“以后我再教你吧!”
说完这句话之后,余禄慢慢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。
余禄见桌上放着熟食,便笑道:“你还带了这些东西?”
徐国清道:“咱们今天中午一醉方休,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。”
余禄听后,也十分高兴:“那好,我也好多日子没有喝过酒了。”
余禄煮了点饭,两个人便吃喝起来。
三杯酒下肚之后,余禄的脸上挂上了红晕,在徐国清的印象中,余禄从来没有喝过酒。
徐国清问道:“我从来没有看到过您喝过酒,当时我还以为您滴酒不沾呢?”
余禄笑道:“在府内我不敢喝酒,因为年轻的时候我喝酒出过事。”
“出过事?什么事?”
“这个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,反正自打那次之后,我再也没有喝过酒。”
徐国清虽然心里好奇,但是老头不说,他也不便询问。
“老夫人为什么什么都知道?难道她能掐会算?”
徐国清想了想,还是岔开了话题,此时,他的心里早已有了进一步的打算,最好能够把话题引到余承礼那儿,让老头趁着醉意说出实话,这也是他此次过来的目的。
余禄听后,笑道:“她哪里是能掐会算,这府里都是她的耳目,她对每个人都不放心。”
“老夫人对府内的每个人都不放心?”
“你感觉奇怪是不?你觉得老夫人好像对你挺重用的,可是背地里她会找其他人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,我现在出来了,她把我安排着住在这里,表面上是她念及我在余府做过这么多年,算是对我的一种回报,其实她是信不过我,我在余府这么多年,了解到了相当多的东西,所以她害怕我把这些东西说出去,所以让我住在这里,其实她现在仍旧派人监视着我,就是你今天过来也定然逃不出她的监视,只不过她不会告诉你罢了?”
徐国清听后,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,这个老夫人如此厉害,自己进府的目的她现在是不是也了然于胸呢?
余禄道:“你和老夫人交往的时间不长,不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,我在余府这么多年了,什么事情我不知道?其实我这辈子就是葬送在了她的手里,这个女人心里毒着呢!”
余禄说到这儿的时候,突然失声哭起来,只是他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,生怕被外面的人听了去。
徐国清疑惑道:“真有这样的事情?”
余禄想了想,突然用手擦掉了脸上的泪水,笑道:“你看我真是喝多了,在这里胡说八道。”
徐国清见老头不说,也就没有问下去,这个事和自己要问的事情没有多大关系,也犯不上去戳老头心上的伤痛。
徐国清和余禄又喝了一些酒之后,余禄的口齿都显得有些不清晰了,老头毕竟是上了年纪,这么多年又没有沾过酒,今天喝得过了量,但是徐国清没事,精神头很足。
徐国清看火候已经差不多了,便问道:“老人家,有件事我一直到现在都弄不明白,余承礼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?有人说他没死呢!”
余禄听后,脸色突然由红变白,难看起来。
徐国清有些担心,不敢往下面说。
余禄没有说话,站起身,打开门,探头往外面看了看,随后将门关上,栓好,重新回到桌边。
徐国清见余禄如此,心里也特别紧张。
余禄坐下来之后,压低声音说道:“今天我说的这些话出我的口,入你的耳朵,不准出去对第二个人说起,知道吗?”
“知道。”
徐国清的心也砰砰直跳。
余禄道:“余府的这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,知道多了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徐国清道:“这个我知道,我不会寻根究底的,只是这事我确实很想知道是为什么。”
余禄道:“那些人的传言是对的,老爷没死,那天夜里打雷不假,但是老爷在屋里,并没有被闪电劈死,只是老夫人叫我们这么说的,此事府里除了老夫人和小姐,估计只有我知道,所以我一直不敢对别人说这事,你还记得你上次问过我吗?”
“是啊!那时候您说老爷被雷劈死了。”
“我在余府还敢跟你胡说八道?要是被老夫人知道的话,我这条命都会保不住的,你知道吗?”
“有这么严重?”
“老夫人当时吩咐我办这些事的时候已经对我说过的,对外人不得吐露半点意思,否则会要我的性命。”
“既然老爷当时没有死,为什么他们要这么说,还弄出一个坟墓来,做什么呢?”
余禄摇头道:“这个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“那么老爷现在又在哪里呢?难道还在府里吗?”
“老爷不在府里了,自打那天夜里之后,我再也没有见过他,但是他确实没有死。”
“坟墓里是空的吗?”
“坟墓里有棺材,但是据我所知,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。”
徐国清听到这儿,心里不禁暗暗地挑起大拇指,其实目前来说,并没有其他人有过这样的想法,这只是大人的猜测,没有想到和事实如此吻合,大人真有过人之处啊!
徐国清心里高兴,想要进一步问出一些消息,但是余禄说到这儿的时候,突然将头歪倒一边,已经醉倒了。
徐国清没有办法,将老头扶到床上,让他睡下来。
徐国清不敢在此处逗留更长的时间,悄悄地开了门,见门外没有其他人,便走出去,直奔余府。
徐国清刚走进余府,便有两个家人迎上来,问道:“大管家,您这半天都到哪儿去了呢?老夫人找您半天了。”
徐国清听后,心里吃惊,急忙赶到老夫人的书房处。
徐国清施礼后,垂首侍立,程老夫人看了看他,脸色不大好看。
“徐国清,你这多半天都去了哪儿了?”
“我去了老管家那儿。”
“你们喝酒了?”
“是的,夫人,我陪着老管家喝了些酒。”
“你知道我不准你们喝酒的,你作为管家,为什么带头违反了我的命令?”
徐国清心里发虚,低头道:“夫人,我知道错了,求夫人饶恕,我下次一定不敢了。”
“还有下次吗?”
老夫人恶狠狠地说道。
徐国清身体抖动了一下,老夫人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?
“老夫人,我发誓,以后绝对不去喝酒了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程老夫人摆了摆手,旁边人退出去,她走到徐国清的面前,眼睛紧紧地盯着徐国清。
徐国清心里发怵,眼神闪烁起来。
老夫人问道:“徐国清,你告诉我,老管家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东西?”
徐国清道:“老管家并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啊?”
“没有?他难道没有跟你说过老爷的事情?”
徐国清听后,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,老管家说的何其正确,这个女人实在是可怕,尽管她身在府中,却能够了解到自己和老管家说过的话,莫非当时确实有人在外面偷听?
徐国清横下心道:“老夫人,我跟老管家谈到的只是一些琐事,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其他的事情。”
程老夫人冷笑道:“徐国清,别在我面前表演了,你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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