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仿佛停止了, 空气都凝滞在四周,阮如瑜甚至听不见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。
在沉默中,苏时星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眼睛, 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。
眼见她散发出浓郁的琥珀松香, 眼见她薄汗染烫脸颊, 眼见她双颊染上一层红晕, 眼见她目深似海要将人吞噬。
原来发热期的阮如瑜是这样的。
比平时更诱人,也更危险。
一比一,打平。
苏时星分化时的姿态都被阮如瑜看完了, 她自然也要看对方的样子。
而对方还借着标记一事让她吃了这么多亏,她早就想着找回场子了,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。
俗话说得好,一回生二回熟,反正已经标记过一回了,也不差这一回, 只要能让阮如瑜俯首称臣,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。
“你考虑得怎么样?”苏时星偏头,无辜一笑, 桃花双目顾盼流兮, 盈盈动人。
柔软的手臂攀上阮如瑜的脖子, 在她腺体处轻微摩挲着,阮如瑜敏感地颤了颤眼, 而后抬起眼睛, 隐忍地看着她。
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呼吸声起起伏伏,像是某人在努力克制一般,但见效甚微,苏时星知道这事十拿九稳了, 又蛊惑道:“阮小姐,做我的狗吧,我给你咬。”
下一刻,她被人打横抱起,往卧室走去。
苏时星兴奋地甩掉拖鞋,两只拖鞋从空中飞舞到沙发和地板上,紧接着手机也从她的手里滑到沙发上。
卧室房门关上,紧接着她被丢到柔软的床上,眼见着对方伸手过来,忙阻拦道:“等等,这条裙子不可以撕,我很喜欢的!”
阮如瑜面露不耐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苏时星跪坐在床上,自己把裙子解下来,还十分喜爱地动手折叠起衣服来。
一阵窸窣声,某人迫不及待地从她身后环抱住她,看着细嫩白皙的后颈,痴迷地咬了下去。
苏时星一时吃痛:“你怎么都不通知一声的,年轻人不讲武德,要遭报应的唔。”
也不知过了多久,苏时星后悔不迭。她让阮如瑜当一条狗,本意是让她在床下当条狗,可不是现在!
“行了行了,我觉得可以了。 ”她泪眼涟涟地说。
“休想。”
上一次标记,阮如瑜只是受到刚分化的苏时星信息素影响而已。然而这次不同的是,阮如瑜自己在发热期间,无法像上次一样能及时结束,只能将欲望消磨干净。
分化这么多年,她一直都是用抑制剂度过,目前还没感受到任何副作用,所以也没有找人来标记。头一次尝到滋味,难免有些食髓知味。
哪怕是当狗,也认栽了。
直到第二天下午,阮如瑜才觉得欲望渐歇,放过这个闯祸的女人。
苏时星已经睡着了,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,呼吸一深一浅,睡得还挺香。
除了一开始的不适,到后面苏时星竟然渐渐适应起频率,感受到了标记的乐趣,偶尔还会骂骂咧咧地让阮如瑜快点。
阮如瑜披上浴袍,回头看了她一眼,走到门外,看见客厅厨房俱是一片狼藉。
她将昨天没吃完的饭菜收拾进垃圾桶,叫了送餐服务,然后给秘书打了个电话。
那边哭哭啼啼的:“阮总,你怎么样了?”
“看在你工作多年的份上,主动去人事部离职吧。”阮如瑜语气冰冷地说。
“阮总对不起,我错了,我以后再也不会了,求求你别赶我走,我是真的喜欢你。”
阮如瑜挂掉电话,感到头疼。
此前也有不少人想勾引她,但她万万没想到身边人竟然也有这种心思。而且偏偏是在唐嘉莱回国后不久,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事。
其实秘书的想法她大概也能猜到,无非是觉得她一直单身未婚,以为近水楼台有优势,可没想到唐嘉莱突然回国了,让秘书感到了危机感,这才使出这种招数。
她又给人事打了个电话:“秘书今天会来提离职,如果没来,你们就去提醒一下。再重新招聘两个秘书,必须是已婚的。”
“好的,阮总。”
客房服务人员来送餐了,这两天一直都是叫的餐,吃了做,做了吃,非常的醉生梦死。
她把食物放在桌上,然后推开卧室门,在床边坐下,低头看了看,忽然一笑:“别装了,醒了就起来吃饭。”
没有动静,但是眼皮在微微颤动。
阮如瑜一手撑着床,继续弯腰看着她,长发落至肩膀,发梢扫了一下苏时星的脸颊。
阮如瑜嘴边挂着笑意,语气不似和秘书交谈时的那般冷漠:“既然某人睡着了,那我偷亲一下也没问题吧。”
苏时星倏地睁开眼:“你敢。”
阮如瑜得意扬眉:“你看我敢不敢。”
“怎么跟你主人说话呢!”苏时星顿时农奴翻身做主人了,好不威风,“还跟你主人问个好。”
“好啊。”阮如瑜往前一倾,距离她的鼻翼几公分,不怀好意道,“你知道狗勾都是怎么跟漂亮的主人示好的吗?”
苏时星被一句漂亮的主人取悦了,呆呆地问:“怎么示好?”
“舔。”
“”
“还需要我问好吗?”阮如瑜似笑非笑,“我不介意做你的舔——狗。”
苏时星:“”
啊可恶!明明她才是占优势的一方,怎么又被压制住了。
左右一想,发现是自己的脸皮没跟上对方的增长速度。
她微微一笑:“是吗?那你舔啊。”
阮如瑜一愣,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,显得有些犹豫。
果然,不过是条口嗨狗罢了!
苏时星得意地龇牙一笑:“你这个废物狗。”
话音刚落,她就浑身一僵。
阮如瑜她居然、居然真的在她脸上舔了一下!
“你一高兴,我就不想让你高兴。”阮如瑜笑,“谁让你笑得那么嘚瑟的。”
苏时星:!!!
好气好气!
“醒了就起来吃饭。”阮如瑜看着她气鼓鼓的脸,没忍住掐了掐。
苏时星拍开她的手:“注意你的言行,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你主人!”
阮如瑜:“好的呢。”
苏时星架势十足:“叫两声来听听。”
阮如瑜毫无感情地喊:“主人。”
苏时星听得眉飞色舞,难怪阮如瑜之前一直玩她呢,原来被叫主人是这么的爽。
“再叫两声。”
“主人主人主人,您该用饭了。”阮如瑜道。
“我要洗澡。”
“好的呢,乐意为您效劳。”阮如瑜把她抱进浴室,给她泡好澡后,顺便在旁边脱下浴袍。
“喂,你干嘛?!”苏时星警惕地看着她,“不会是还想来吧?”
“我、也、要、洗、澡。”
阮如瑜说完,打开蓬头,热水哗啦啦流出来。
苏时星在浴缸里泡了一会,双手搭在边沿上,侧身看着她的一举一动,打量起她的身体,高挑纤瘦,腰肢很细,马甲线线条明朗,淋湿的长发搭在后背上,身体曲线一目了然。
苏时星吹了个口哨。
阮如瑜:“”
总感觉自己被老流氓调戏了。
“阮小狗,身材不错嘛。”苏时星调笑道。
阮如瑜动作一顿,扭头看着她:“你喊我什么?”
“阮小狗。”苏时星笑意盈盈地趴在浴缸边沿上,“怎么?不喜欢这个爱称吗?那不如叫阮如狗吧,亲切。”
阮如瑜:“”
确实很亲切,读书那会喊她阮如猪,现在喊她阮如狗,那以后呢?
她好笑道:“不好听。”
“那给你来个有逼格的。”苏时星一只手垂落在地上,手指在大理石地板上点了点,忽然抬起头,“我知道了!叫阮不如猪狗!又有个性又好记!”
阮如瑜:“”
我谢谢你哦。
阮如瑜拿起蓬头,对着她淋水。
“噗噗。”苏时星吐出水,气得捶缸,“你干什么!头发都湿了!”
“给你洗一洗。”阮如瑜擦干身体,穿上睡衣,在浴缸一侧坐下来,动手给她洗头。
别说,按得还有点舒服。
苏时星哼哼唧唧地闭上眼睛:“师傅,没少练技术吧?”
“还行,也就两回。”阮如瑜不动声色地回道,“顾客满意就行。”
“不会吧,才两回”苏时星刚流露出疑惑的神情,旋即反应过来她口中说的两回是什么技术,恨恨道,“我说的洗头技术!”
“哦,这个呀,从小练的。”阮如瑜说,“给阮琳琅洗过很多次。”
“真的吗?”苏时星想象一下那个场面,“她会乖乖听你的话?”
“有时候会,有时候不会。”
“那不会的时候,你怎么办?”
话音刚落,按在脑袋上的一只手突然用力往下一压,她一张脸埋进水里,咕噜了半分钟,才重获自由。
“就像刚刚这样。”阮如瑜身体力行地解释道。
苏时星咳嗽了两声,扭头看着她,眼睛红红的,很是无辜委屈。
“不好意思,我对你的眼泪免疫了,苏大演员。”阮如瑜拿起干毛巾,给她擦擦脸,又擦擦头发,“你真以为这招能吃遍天下呢。”
苏时星撇撇嘴,又恢复了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神情。
吃完澡之后,两人坐在餐桌旁用餐。苏时星又开始犯病了,筷子一放:“我不想动,你喂我。”
“你的手呢?”
“某只狗之前可不是这样答应我的,我奉劝你,翻狗脸不要比翻书还快。”
“”
苏时星拿起手机,漫不经心地说:“哎,真想让嘉莱听听这段录音,看看某人甘愿为狗的样子呢,哟呵呵呵呵。”
阮如瑜:“”
很好,将所有仇都还回来了呢。
阮如瑜微笑着给她喂菜。
苏时星吃完后,她才有空吃自己的饭,结果对方又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们谈谈吧,这事你也不想让嘉莱知道吧,所以你得答应我三件事。”
又来?
阮如瑜甚至都能猜到是哪三件事,无非就是把她当初说的那三件事给复制粘贴,改一下主语罢了。
她欣然一笑:“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想让嘉莱知道呢?”
正准备提出条件的苏时星一愣:“啊???”
瞧她一副被杀得措手不及的痴呆模样,阮如瑜就想笑:“无所谓啊,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那就让嘉莱知道吧,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我觉得不怎么样!非常不怎么样!”苏时星反驳,脑袋前倾,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她,“你到底有没有清醒,如果被嘉莱知道了,她会怎么看我们?”
“总不至于绝交吧?”
苏时星垂下眼眸,挣扎片刻,含糊道:“反正我不想让她讨厌我,她要是讨厌我了,我就没朋友了。”
“朋友?”
“对呀,她又没接受我的表白,可不就是朋友嘛。你不懂,嘉莱这么好的人,思想境界说不定都赶上苏格拉底和柏拉图了呢!到时候一看我们俩,好家伙,这不就是人世间堕落的朋友们啊。”
阮如瑜夹了颗花生米,喂进她嘴里,才阻止她叭叭叭个不停的嘴,回道,“无所谓,反正嘉莱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。”
说真的,小时候跟唐嘉莱一起长大,倒是没生出太多的旖旎心思,只是苏时星突然加入她们生活的时候,她才想起两家家长以前开玩笑时说的要联姻的事,一直用这个理由呛苏时星。
现在她们都长大了,每天忙于工作事业,跟唐嘉莱要结婚的心思反而冲淡了,偶尔她甚至觉得就这样一辈子也挺好,吃穿不愁,还有二三挚友。
苏时星嚼着花生米,嘎嘣脆,又要了一颗,才说:“哦,好像也是。”
阮如瑜回过神,问:“你呢,被嘉莱拒绝过多少次了?”
苏时星掰了掰手指头:“十九次了。”
阮如瑜揶揄地看着她。
苏时星抬起头,惊恐道:“为什么你才被拒绝一次?!”
“笨。”阮如瑜直接把那盘花生米推到她面前,放个勺子在旁边,继续吃自己的饭,“当然是因为我只表白了一次,哦不对,那次严格来说还不算表白,我都还没说出口,她就当着你的面把我拒绝了。”
苏时星嘿嘿一笑,拿起勺子吃花生米,忍不住说:“你才表白一次,我都十九次了,说明你压根就不如我喜欢嘉莱。”
阮如瑜长叹一声:“你就只能用数量来衡量爱意多少吗?”
“那不然呢,你是用什么衡量的?”
“我认识她的时间比谁都久。”嗯,奇怪的胜负欲又来了。
“哦,就是用这点时间来衡量呗。”苏时星不屑道,“一天到晚都是这套理论,你真以为认识得久就能情根深种了吗?说不定嘉莱在国外认识了别人,早就移情别恋了呢。”
说完,两人同时一愣,缓缓看向对方。
“不会吧?”阮如瑜不确定地问。
“不会吧不会吧”苏时星赶紧给唐嘉莱打了个电话,阮如瑜凑到她耳边去听。
过了很久,那边才接通,响起的却不是唐嘉莱的声音。
“喂?哪位?”是很干脆利落的声音。
苏时星和阮如瑜同时瞪大了眼睛,苏时星磕磕绊绊地问:“你是谁呀?”
“你给我打的电话,还问我是谁?不买房不健身不投资不办信用卡,再见。”
苏时星:“等等!嘉莱呢,她在你旁边吗?”
“谁?嘉莱?唐嘉莱吗?”那边顿了一下,“哦,我好像拿错手机了,不好意思,这不是我的电话。”
苏时星&阮如瑜:
片刻后,手机主人终于换成了唐嘉莱:“不好意思,刚刚太忙,主任不小心把我手机认成她的了。怎么了时星,找我有事吗?”
“啊也没什么事你现在在忙吗?”
“对,我们等会要去做个实验。”唐嘉莱说着,看见主任在门口冲她指了指手表,示意她快点,忙说道,“不说了,我们得马上就去开会讨论了,下次再聊。”
嘟嘟——
苏时星:“嘉莱好忙啊。”
阮如瑜:“都有工作了,谁能不忙呢。话说,我真的很好奇,你喜欢嘉莱什么呀?按理说,你刚认识嘉莱就说喜欢她,我可以理解为是肤浅的喜欢颜值,但你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?”
苏时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。
阮如瑜读懂了她的眼神,嗅到了同类的味道——
得,都是争强好胜的人,胜负欲在作祟。
“反正就嘿,我不告诉你。”苏时星说。
“那就不说吧,你几点的飞机。”
“我是”苏时星算算时间,大惊失色,“哎呀,我今晚的飞机!本来可以回去休息两天的,都怪你,我要直接进剧组才行!”
阮如瑜吃完饭,就退房送她去机场。
苏时星联系了助理,让助理直接去剧组,登机的时候,她才发现阮如瑜也跟在了一起,问道:“你也去j市?”
“不去,送你过去。”阮如瑜找到她的位子,然后去自己的位子上坐下。
苏时星偏头看了她一眼,还挺人模狗样的。
有点不习惯对方的好。
等等,阮如瑜什么时候好了?就是个没事就爱作弄她的狗女人而已,千万不要被蒙骗了。
飞机降落后,阮如瑜走过来,掀开她的眼罩,捏捏她的耳朵,低声道:“快起来,人都要走完了,注意点形象。”
苏时星清醒过来,下意识摸了下嘴角。
没有口水。
倒是有偷笑的声音。
她愤愤地抬起头,果然看见阮如瑜克制不住的嘴角:“你真的是讨厌死你了! ”
“彼此彼此。”阮如瑜笑着把她揪起来,半扶半拽地领着她下机,“要不要换双平底鞋?”
“算了,到剧组再换吧。”
她可是女明星,要脸,机场如秀场,苏时星绝不服输!
这次的行程没再曝光,她很安全地通过vip通道,跟剧组的生活制片汇合了。
制片坐在副驾驶上,跟苏时星介绍了一下剧组的情况,然后回头,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从未开口的阮如瑜:“那个阮总,你怎么也来了?”
“送人。”阮如瑜正在回复公司里的消息,“送到了我就走,不会打扰你们的工作。”
“打扰也没什么,跟我说一声,我去安排房间就行。”制片讪讪一笑,“看来网上传的都是谣言嘛,谁说苏时星跟阮总关系不好了,我看就好得很嘛,哈哈、哈哈哈。”
苏时星不悦道:“那不是谣言,我跟她关系真的不好。”
制片:关系不好,人家还大老远送你来剧组?
见制片一副不相信的表情,苏时星抬起胳膊,露出一点乌青:“看看,这都是她掐的,我俩经常掐架。”
制片:“啊这”
掐架?哪种掐架?
实不相瞒,在某种掐架的情况下,他老婆身上也经常出现在这种痕迹。
苏时星撩起一点发尾:“她还扯我头发,差点给我揪秃了。”
制片:“”实不相瞒,他偶尔也会扯到老婆的头发,不过那都是无心之举!
苏时星愤懑道:“总之,我俩的关系非常不好!”
制片再一看阮如瑜,见她虽然一声不吭,但嘴角不知何时噙着一抹笑。
原来是这样!制片恍然大悟!
苏时星这么着急地否认她们关系好,其实就是为了掩饰真实关系吧!
“我懂了。”制片人自信满满地配合,“我相信你,你俩关系是真的不好。”
苏时星重重点头:“有眼光!”
新剧是一部校园剧,拍摄地选取了j市的一所风景很好的大学。酒店在附近,很快就到了。
将人送到酒店后,阮如瑜才重新折回机场,回a市处理公司的事。
苏时星在酒店里修整了一会,拿起手机,准备出门,正好撞见有剧组的人来例行问好。
“你好,苏时星,我是陈雅薇,在剧里扮演你的闺蜜。”陈雅薇站在房门口,冲她笑了笑,“我也是你的粉丝,希望接下来合作愉快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苏时星跟她点了点头,但是对她却并没有什么印象,应当是个新人,“你去过剧组了吗?”
“还没有,正准备过去呢,一起吗?”陈雅薇笑了笑。
“好啊。”
苏时星刚关上门,陈雅薇就亲昵地挽上她的胳膊。
苏时星:?
她侧目看了眼那只手,再抬起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,默不作声地抽出自己的胳膊,讪讪一笑:“不好意思哈,我不太习惯。”
“好的。”陈雅薇若无其事地松开手,随意道,“时星,你本人比电视上看起来还要漂亮。”
“谢谢。”苏时星又微笑致意。
陈雅薇:“我是你学妹。”
“你也是a大表演系的?”
“对,比你小两届。”陈雅薇说,“我在学校就经常看见你的照片。”
“真的吗?”苏时星立马打开了话匣子,“我都好久没回去了,学校食堂怎么样,伙食有没有改进?”
“有,去年还重新装修了一遍。”
“哇!!”
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剧组去,导演给几位主创人员互相介绍一番,看见女一女二已经相处得很好,倍感欣慰:“你们也别顾着自己聊天,多带带其他几位帅哥啊。”
男主跟苏时星已经是熟人了,以前合作过,两人熟稔地打过招呼。
苏时星又看向男二,过于秀美,笑道:“你好,我是苏时星。”
“余远航。”男二淡淡道。
苏时星笑容微收,总觉得这男二对她好像有意见,可以前从来没见过啊,完全不记得何时发生过矛盾。
不过娱乐圈圈子大,矛盾多,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,既然人家不喜欢她,她也不会去刻意扭转别人对她的看法,专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。
拍摄开始后,没有出什么大问题,一切都在顺利进行。
一有空闲,陈雅薇就会拿着剧本来问问题,对于热心好学的学妹,苏时星自然也是乐于交流了。
只是每次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,苏时星总觉得有股视线在盯着她、她猛地回头,却看见导演朝这边走过来:“让让,都让让,别挡着景了,你俩搁这演偶像剧呢?”
苏时星扭头一看,才发现陈雅薇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旁边,两人共看一个剧本,身后阳光照耀,还有泡泡在天上飞。
苏时星:“”
“救命,这些泡泡哪来的?!”苏时星大为不解。
“我带的。”陈雅薇从身后拿出个小猪气泡机,“可能是刚刚不小心按到了”
“救命,这也太可爱了!”苏时星捧起那只小猪左右看了看,按了一下按键,气泡就成群结队地飞了出来。
苏时星:“哇哇哇!!!”
导演:“要玩去别的地玩!”
“哦哦好的,对不起导演,我们马上换地。”苏时星冲陈雅薇招招手,然后带头往前面跑,找了个无人的地方,继续玩泡泡机,“真好玩。”
陈雅薇看着她脸上的笑容,心神一荡:“你要是喜欢的话,这个泡泡机就送你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苏时星惊喜道,“贵不贵?”
“不贵,非常便宜。”陈雅薇说。
“既然不贵,那我就自己买!”苏时星把泡泡机还给她,然后打开购物网站,开始搜索。
陈雅薇失落道:“那我说贵,你是不是就会要了?”
“贵,那就更要自己买了。”苏时星拍拍口袋,“你瞧不起我的钱包?”
“没有,不敢不敢。”
苏时星下好单,又看看剧组那边的进度:“我先去拍戏啦,拜。”
“拜拜。”陈雅薇望着她窈窕欢快的背影,痴痴一笑,随后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大树,沉声道,“出来。”
片刻后,男二余远航走了出来,语气不善:“你喜欢的人就是她?你接这个戏也是为了她?”
“做好你自己的事,其他的少管。”陈雅薇漠然道。
“可是”余远航急切地说,“我喜欢你啊。”
“关我屁事,我们已经分手了。”陈雅薇面色不虞,脸上时常挂着的乖巧笑容也消失殆尽,她扭头望向片场里的苏时星,眼里闪过一丝志得意满的笑,“系花、新生代偶像、一线流量,这种女人才有挑战,不是吗?”
余远航顺着视线,看了苏时星一眼,不满道:“可你是a,她也是a,你们不合适。”
“谁说她是a?”
“她自己说过的吧?”余远航也记不清了,反正大学里都在传苏时星是a。
这天收工很晚,苏时星正准备回酒店,陈雅薇突然跑过来说能不能搭个便车。
苏时星就让她进来了,两人又聊了一会拍摄的事,然后她翻了翻手机,跟唐嘉莱发了几个表情包。
“在跟谁聊天呢,这么开心?”陈雅薇笑着问。
苏时星看了她一眼,会心一笑:“喜欢的人。”
陈雅薇笑容一顿:“就是那个你喜欢了很久的白月光?”
苏时星有个喜欢的白月光这事,在圈内不算什么秘密。还在大学期间,就有不少人向她各种明示暗示,结果苏时星总是说一句“对不起,我喜欢的人在国外”就把人打发了。
但一直见她只是挂在嘴上说说,没有见到真人,所以大多数人就觉得这只是她随口扯的理由。
后来追求苏时星的人确实少了一些,不过原因却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。
“所以真有这么个人啊?”陈雅薇好奇道,见她露出疑惑警惕的目光,忙无辜地笑了笑,“因为我以前听同学们说,这个白月光只是你捏造出来的人物而已。”
“当然不是捏造的,你们爱信不信。”苏时星不再理她,继续玩手机。
陈雅薇吃了闭门羹,在心里琢磨下一个话题,刚准备开口,就见她一脸怒容,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,十分可怕!
陈雅薇只好按兵不动。
“烦死了烦死了。”苏时星嘀咕两声。
陈雅薇悄无声息地坐地远了点。
苏时星看着阮如瑜发的朋友圈,照片上阮如瑜正在跟唐嘉莱一起吃饭,氛围好得很。
看得她气不打一处来。
她私聊唐嘉莱:【嘉莱,你跟阮不如猪狗单独去吃饭了?】
【唐嘉莱:阮不如猪狗?哈哈哈哈,不是单独啦,还有她的员工,我正好在餐厅遇到她们了,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?】
【苏时星:她的朋友圈!】
几分钟后——
【唐嘉莱:我去看了几遍,可以确定,我看不到她的这条朋友圈】
苏时星:“”
明白了,就是仅她可见,故意气她的呗!
保姆车一停下,苏时星就利落地下车,也不管后面的助理和陈雅薇了,大步流星地回房间,一直给阮如瑜打电话。
很快,那边响起阮如瑜慵懒的笑声:“又怎么了,我的朋友。”
“你吃完饭了?”
“吃完了,非常满意的一顿晚餐。怎么,苏小姐今晚的晚餐不好吃吗?”
“阮如瑜!”
阮如瑜抿嘴,甚至都能想到她此时炸毛的模样,压了压嘴边的笑意:“什么事?”
“我想听故事。”
“什么?”阮如瑜怀疑自己幻听了,“所以呢?”
“所以我要你给我讲故事。”苏时星命令道,“我现在要去洗澡,但不影响你讲故事,因为我会录音,等我洗完了就来检查工作,别忘了你的身份,阮如狗!”
“好,我讲。”
苏时星很满意,按了录音键后,就去洗澡了。
等到洗漱护肤一套流程结束后,她才躺在床上,开始检查阮如瑜的工作。
“城东有个小姑娘苏苏,养了一只漂亮的兔兔,盘顺毛亮,两只眼睛圆又圆”阮如瑜耐心低沉的声音响起,像是催眠曲一般,听得苏时星眼皮子开始打架。
“苏苏和兔兔约定好要永远做好朋友,就在这时,一阵迎风刮过来,四周景色忽然黑暗。苏苏仿佛看到兔兔的眼睛在动,眼睛慢慢变成血红色,浑身毛发竖起,露出两颗尖利的牙齿,化身为地狱恶兔,慢慢向她靠近,张开了血盆大口”
苏时星:啊啊啊啊啊!!!
翌日,苏时星一脸肾虚地出现在片场里,助理偷偷问她:“你昨晚干什么去了?不是跟陈雅薇夜光剧本了吧?”
路过的陈雅薇:?还有这好事?
苏时星一脸要杀人的表情:“别靠近我,烦着呢。”
助理和陈雅薇下意识后退几步。
这时,余远航突然走上前:“苏时星,下午我们俩有对手戏,我不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苏时星一脸凶煞:“留什么情?不就是斗地主的戏份吗,你还想在赌场上赢我?”
余远航:“”
“你们几个都在啊,正好,有个事跟你们通知一下。”导演走过来说道,“最近看了下天气,我们决定把泳池的戏份提前到三天后,你们做下准备吧。”
几人纷纷应了一声,等到四周无人时,苏时星才猛地反应过来,三天后,不就是她发热期的日子吗?!
她是带上了抑制剂没错,可是医嘱上有特别说明,抑制剂不能遇水,否则会失效。
而游泳池的戏份,除了主创和工作人员,还会邀请一些在校生做群演。
如果要是那时候散发出抑制剂了,那麻烦就大了。
这可如何是好?
晚上收工后,她坐立难安地给唐嘉莱打了个电话:“喂,嘉莱,我想问个事就是我有一个朋友,真的是朋友,她最近拍戏要下水,但是发热期到了,应该怎么办呀?你们研究所有没有研究出防水的抑制剂啊?”
唐嘉莱:“是个好问题。防水抑制剂正在我们的研究计划中,不出意外的话,明年能进行临床试验。”
还要明年啊
苏时星失落地叹了口气,不知想到什么,又试探道:“对了,就我那个朋友吧,她分化成了omega,但是她女朋友也是omega,你觉得她们会幸福吗?”
唐嘉莱沉吟道:“幸福和属性无关。”
“你说得对!”苏时星又充满了希望,“oo恋怎么了,多好啊!”
唐嘉莱还想再说什么,那边却已经急匆匆地挂断了,无奈一笑:“这傻子。”
“幸福与属性无关?”旁边一人走过来,是她的主任,头发齐肩,穿着简单的牛仔裤和短袖,外面披着白大褂,看着平平无奇,却是个十足的工作狂魔,“你从哪学的这么多套话。”
唐嘉莱微哂:“可是,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意义啊。我们研究的腺体分割技术,不就是为了打破生理条件给我们带来的束缚吗?”
主任耸耸肩,打了个哈欠:“是,在某方面来说确实束缚了我们的选择,但我们也不能否认它给大多数人带去了幸福。只要两颗心靠近,无论什么属性,都是可以自动抗御阻力的,虽然会比其他人花的代价更大,但这样的感情才更来之不易。”
唐嘉莱默了默:“谢主任,我觉得,我和你说的是一个意思。”
“啊?这样的吗?”谢主任抓了抓头发,“熬夜熬糊涂了,继续开工吧。”
唐嘉莱抿嘴笑了笑:“谢主任,你有点迟钝。”
谢主任:“啊?有吗?”
一天后,苏时星越来越焦急。
不能去请假,剧组已经安排好了所有工作,她要是请几天的假,可真是说不过去。
又不能用抑制剂。
“你怎么了?”陈雅薇吃饭的时候,凑过来问道。
“没什么。”苏时星心不在焉地回答。
“你是不是拿我当外人?”
苏时星:“不然呢?你又不是我内人。”
陈雅薇:“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了。”
苏时星:“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?”
陈雅薇:“对,我以为我以为的就是我以为的,没想到你居然不这么以为。”
苏时星:“你错了,你以为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我以为我以为,但我以为的只是我以为而不是你以为。”
一旁关注着她们动静的余远航:“”
听了,但又好像没听。
陈雅薇震惊得说不出话。
苏时星长叹一声:“哎,你们不懂。”
“这谁能懂啊!”陈雅薇都要维持不住脸上的乖巧笑容了。
“等着,让你们瞧瞧知识的力量。”苏时星打开手机,拨通了阮如瑜的电话,打开免提。
开口就问:“我是谁?”
阮如瑜:“苏时星?”
“我在哪?”
“剧组?”
“我在干什么?”
“拍戏?”
苏时星满意地挂断电话,摊手手:“看到没,哲学经典三问,就是这么轻易解开了。”
陈雅薇傻眼:“这种题我也会!不信你问我!”
“好,那我问你。”苏时星问,“你是谁?”
“陈雅薇。”
“你在哪?”
“剧组。”
“剧组在哪里?在j市吗?还是华夏的某个板块上,又或者是地球一个微不可提的角落?地球每天都在自转与公转,那么我们上一秒还呆在这里的剧组,下一秒是否还在原地?宇宙汪洋,地球处在哪个位置,而我们又处在地球的哪个位置?”
陈雅薇迅速头脑风暴,正欲回答,就听苏时星一拍桌子,厉声询问:“那么请问!我的妈妈,她叫什么!”
陈雅薇:“!!!”
“很遗憾,你不知道答案。”
陈雅薇大脑运行过载,快要冒烟了:“这、这也是问题?”
一旁的余远航:脑死亡jpg
“当然了。”苏时星再次拨通阮如瑜的电话,“请问!我的妈妈叫什么!”
阮如瑜:“张翠莲。”
“回答正确!”
苏时星挂断电话,摊手手:“看吧,连我最大的敌人都知道我妈妈叫什么,你又凭什么以为自己是我的好朋友呢?”
陈雅薇:“对不起,我错了,我不配,但我会努力的。”
“加油。”苏时星重重地拍了拍她肩膀,潇洒离去,徒留陈雅薇在原地怀疑人生。
陈雅薇:我是谁?我在哪?我在干什么?
五分钟后,苏时星突然收到阮如瑜的消息。
【阮如瑜:撕票吧。】
苏时星疑惑地拨通电话:“什么撕票?”
“你不是被绑架了吗?”阮如瑜奇道,“一会来问一个问题,不是在核验身份吗?”
苏时星:“”
阮如瑜:“你要是被绑架了,就吱一声。”
“然后方便你联合绑匪毁尸灭迹是吗!?”苏时星当场在剧组暴走。
阮如瑜无声地笑了笑:“所以你真的是苏时星本人吗?不会是绑匪假扮的吧?”
苏时星深吸几口气,不跟她计较,转而想到另一件事,命令道:“阮如狗,你明天来剧组一趟。”
“干嘛?”
“标记我一下。”苏时星哀求道,“帮帮忙,求求你了!”
“?”
片刻后,阮如瑜肯定道:“好的,你确实是本人。”
只有苏时星,才会提出各种奇怪的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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