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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魔辇 > 第一章 青皮妖
 
“籍贯、姓名。”

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,垂着头颅被拷问着。他手掌被带锈的筷子粗细的铁钉钉在木架上,四肢皆被麻绳捆住。

滴滴鲜血从他的伤口处溢出,顺着木桩流下在桩底的低洼处汇聚成小血坑。

“还是什么都不肯招供么……”

橘红色的烛火摇曳,一只过份白皙,看的见青色血管修长的手,缓缓从烛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中探出,两根手指轻轻叩击着满是血渍的木桌。

笃......笃...笃......

“你很不错,但是在这个南平城,进了我的监狱哪怕是受过最严苛训练的内奸,也会乖乖开口。”白皙的手掌主人停止了叩动,声音十分的悦耳清脆。

要是光听声音只会觉得是一个阳光的少年,绝对不会联想到这就是南平城凶名赫赫的黑狱典狱长。

那个被拷打的浑身伤的男人,颤巍巍的抬起头,透过散乱的头发试图看清眼前藏在黑暗之中的人。

“我哪怕死,也不会向你这种魔鬼低头的。”他从嘴里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。

啪啪啪啪.....

黑暗之中,苍白手的主人大力的鼓着掌,十分赞扬的说道:“有骨气,我差点还真以为你是什么铁血汉子了呢。”

“明火!我亲自行刑!”

周围的烛火就在此时全被点亮,漆黑的监牢虽然还是有些昏暗,却明亮的许多。

那被钉在木架之上的囚犯,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长相。

只见他一身黑色的长袍,腰间系着血红色腰带,挂着绿色的精致玉佩。

估摸着年纪方十六七左右,一头乌黑的齐肩长发随意束在脑后,他的脸长相有些阴柔,一对眼睛宛若桃花却是奇异的紫色,加上他有些苍白的皮肤更为他的容貌增添一丝妖异。

要是不说话,绝对有很多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女孩子。

然而正是这么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人,却是这南平城最为恐怖的存在。

人送绰号———青皮妖。

但凡是被他审讯过的人,不死也不成人样。

晚上南平城的孩子哭闹不肯睡觉,那百姓父母便会惊吓他,骗他要把他丢到城墙脚下的监狱去,让那监狱里的青皮妖给他捉去吃了。

哪怕胆子再大,性格在顽劣的小娃娃听到那青皮妖的名号立马停止哭闹乖乖睡觉,比亲眼见到那妖兽森林出来的妖兽还要有用。

“自我介绍一下吧。”少年起身,背负双手走至一排血迹斑斑的刑具前说道。

:“我叫陈若缺,缺德的缺。是这南平城的典狱长,你们口中的青皮鬼。”他淡淡的笑着,好看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隙:“想必,你早有耳闻吧。”

白皙的手指缓慢的划过整齐陈列在一排的刑具,最后停留在一柄细小的柳叶刀之上。

他伸出一只手,一旁的狱卒战战兢兢的将一扎竹筒递到陈若缺手中。

陈若缺左手两根手指夹着柳叶刀,熟练的打开竹筒取出里面的卷宗翻看。

“宋武,塞北南平城绝风县人士,十七岁入伍参军,后逃逸。”陈若缺翻看着卷宗,如数家珍般一一细数。

囚犯冷哼一声说道:“是又怎么样?我没有犯罪。”

陈若缺笑了,他的影子在摇曳的烛光中似乎笼罩了整座牢房。

“没有犯罪么?旧历三年,绝风县田员外满门被人一夜之间被人割了喉咙,整整十八条人命。”

他修长的手指捻动着纸张,发出窸窣的脆响,语气不带半分生人气息继续说道:“同年,年关有少女失踪,尸体被打更人发现,丢弃于县外的城隍庙内,割喉手法如出一辙。”

“哼,那又没有证据是我所为……”男子不屑的说道。

陈若缺摆了摆手,缓缓走近囚犯的身旁,左手持刀放在囚犯的胳膊上轻轻一剐,削下一小片薄如蝉翼的皮肉。囚犯惨叫,可陈若缺置若罔闻,将刀在他的破碎的囚服上擦了擦,继续念叨:“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,最大的重罪是你私通草原,通风报信导致我塞北军接连失守三城。你修为不错,一手刀法可算是堪堪达到武师境界。”

他笑的人畜无害:“要不是我抓住了你那腿脚不便的老母亲,恐怕守城官兵还抓不住你。”

说罢,陈若缺左手一动,寒光闪过又在囚犯的身上剐下一小片肉来。

他将肉片放在烛火之上炙烤,滋啦作响肉香四溢。陈若缺闻了闻赞叹道:“不愧是修行者,肉身灵气充盈,可惜我天生穴道闭塞无法修行。”

随手丢下这片肉,陈若缺继续拿着小刀在囚犯的眼前晃动。

囚犯抬起头,眼神中满是凶恶,他虚弱的骂道:“这就是老天对你这青皮鬼的惩罚!”

“不。”陈若缺抬起一根手指晃了晃,打断他的话继续不顾他的惨叫削着他皮肉:“我折磨的都是罪有应得的人,你还是如实招来吧,再把田员外的财产告诉我,也许我能放了你。”

“放了我?哈哈哈哈......啊!”囚犯原本笑着,突然惨叫起来,他的一根手指在他笑着的瞬间被陈若缺削成了一根白骨。

“有什么可笑的?我现在决定好好陪你玩玩了。”他有些不解。

早在他还在襁褓之中,就被捡到他的老狱头带着一起在这个黑牢之中审讯犯人。

在他年纪稍长拿得动鞭子的时候,就已经是这些狱卒的得力帮手。

他参与的审讯没有一万也有九千,见过嘴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。

可是在他手里,就没有人能够不吐真话,想自我了断都是一种奢侈。

“你很不错,但是你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被叫做黑狱。”陈若缺拍了拍手,手底下的人抬上来一只黑色的铁箱。

铁箱子被放在地上,里面不停的颤动着,里面装着活物。

“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,但是我绝对是你这种人的噩梦,你体会过真正的黑暗么?”陈若缺笑着,他洁白的牙齿在黑暗之中森然无比。

他命令狱卒脱去囚犯的裤子,慢悠悠的说道:“我把这叫做鼠椅,等会我就在上面开个小洞,你就坐在那上面。再者我用火炙烤箱底,那受惊的老鼠便会往那唯一的洞口钻去,啧啧啧.........”

陈若缺一边说着一边回味:“曾经有一硬汉,愣是被老鼠钻进身子里吃空了,只留下一副皮囊。”他拍了拍囚犯的肩膀,笑着说道:“他撑了三炷香,我希望你能比他持久,最好不要招供不然就没意思了……”

囚犯只觉得脊背发凉,一滴滴的冷汗从额头冒出:“你...你..你不是人!你滥用酷刑,违背大夏律法!不怕被人检举么!”

陈若缺置若罔闻,不屑的说道:“在我的监牢里,我就是法。狱里头的兄弟,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叔伯,你觉得他们会举报我么?”

“嘿嘿嘿,小缺说的没错。”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狱卒笑道。

另一旁的跛子狱卒一瘸一拐的走过来,低头轻声说道:“在南平城的黑狱里,我们家小缺的话比皇帝的好用,省点心招了吧,给你个痛快。”

囚犯这才明白,在这个南平城这所监狱里,眼前的这个少年就是皇帝。

“我招...........”囚犯终于低下了头,无力的垂着。

“杨伯,做笔摘!”陈若缺大手一挥,转身离去。

囚犯叹气,交代了埋藏宝藏的地方,还有先前灭门,绑架杀死少女的所作所为。

过了许久他抬头,有些无力的骂道:“你真无耻!真卑鄙!”

“言重了。”陈若缺笑了笑,转身离开牢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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