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左手握着刀，右手握着枪 , 面前是十几个跪在地上的人，他们一个个眼神惊恐地看着我 , 还有人不断地磕头求饶。
杀人立威 , 这是自古以来 , 新上位者惯用的手段。
虽然我曾经坐过牢 , 但是我一直将自己当做是一名医生，一直都是治病救人，从来没有杀过人。
“曹蹇 ,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七爷的事，一定要杀死他们？”
我看着曹蹇，实在是有点下不去手。
曹蹇回道“你自己问他们去吧！”
我走到了一名跪着的人面前，对一名手下说道“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！”
那名手下看向了曹蹇，曹蹇立刻说道“你们都给我听着 , 这位是七爷新收的门徒 , 以后你们要称呼他为杨爷 , 他叫你们干什么，你们就干什么，听明白没？”
那些手下们同时回道“见过杨爷！”
将其中一人口中塞得布条取出来后 , 对方哭着哀求道“杨爷 , 杨爷，您绕我一命吧，我还有老婆孩子，我的孩子才一岁啊 , 他们不能没有我。”
听到对方的话 , 我心中更加不忍。
“我问你，你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七爷的事情？”
那人神色一慌 , 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，支支吾吾地说道“我……我也没做什么……”
曹蹇听了之后，满脸怒色地冲上前来 , 一脚踹在了这人胸口，将他给踹翻在地。
“你特娘的敢说没做什么？你小子吃里扒外 , 一直给沈冲当眼线传递消息 , 咱们五合堂下不少的生意渠道，都被你给泄露出去了。”
那人哭着喊道“曹爷 , 您饶了我这次吧，我就是一时猪油蒙了心 , 再也不敢了。”
曹蹇冷哼一声，转头看向了我，说道“杨毅，你就别挨着问了 ,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，这些家伙都干了吃里扒外的事情 , 我绝对没冤枉他们，他们都该死！”
他又凑到了我的耳边，小声说道“华人帮的规矩，也是咱们五合堂的规矩，谁要是做内奸，吃里扒外，就只有死路一条。只杀他们一个，没有殃及他们家人，这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。你今天要是不杀他们，就是坏了规矩 , 你怎么跟七爷交代，手底下这些人谁又能服你？”
我扫了一眼周围的那些手下，他们的眼神全都关注在我的身上。
对他们来说 , 我只是一个刚刚上位的幸运儿，毫无威信可言。
“真的要杀？”
“杀，一个不留！”
曹蹇冷酷地说道 , 他又说道“如果你实在下不去手 , 我也可以代劳 , 但是我不可能每次都为你代劳。既然入了华人帮 , 这种事情以后是家常便饭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，闭上了眼睛，说道“我明白了！”
今天虽然拜入了汪七爷门下，但是我还没有从原先的身份转变过来。
华人帮说到底就是一个黑帮 , 只要入了黑帮，那么就只能一条路走到黑。
我睁开了双眼，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, 缓缓举起枪瞄准了第一个人。
那人惊恐地哀求道“杨爷 , 别杀我，我孩子才一岁……”
砰！
伴随着一声枪响 , 子弹击中了那人的胸口，那人缓缓地倒在地上 , 鲜血从他的胸口流出。
我又举枪瞄准向了第二个人 , 那人被堵住嘴，只能磕头求饶。
砰！砰！砰！
一道道枪声响起，一个个人中枪倒地。
当十几个人全都中枪倒地后，我也感觉自己仿佛用光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, 缓缓地放下了举着的枪。
其中有人没有当场死亡 , 躺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 , 所有人的鲜血都在地上流动。
曹蹇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微笑着说道“干得不错！”
他伸手来拿我手中的刀和枪，我双手攥的死死地 , 表面上我看起来很冷静，但是内心中却紧张又害怕到了极点。
这毕竟是十几条人命 , 就这样轻易地被我杀死了 , 这让我感觉双手沾满了鲜血，浑身充满了罪恶。
“杨毅，你没事吧？”
曹蹇见我一动不动地 , 好不容易才把刀和枪从我手中给拿走，连忙关心地问候了一下。
我看了一眼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 , 转过了身去，朝着仓库外走去。
曹蹇将刀还给了手下，将枪收在了腰后，赶紧追了上来。
“杨毅 , 我知道第一次杀人，心里都会有个坎。要不我带你找个地方喝两杯 , 然后你回家睡一觉，第二天就好了。”
我突然停下，眼神有些麻木地看着曹蹇，说道“送我回家！”
曹蹇愣了愣，回道“哦，好！”
他开车载着我回到了住处，下车前，他对我说道“杨毅，我看你以后还是别住在这里了，七爷可以帮你安排新的住处，也方便派人保护你。”
我没有回应曹蹇 , 径直下车上了楼。
我到了房门前，将钥匙掏了出来 , 但是手抖的不行，怎么也插不进钥匙孔去。
我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起 , 那些被我枪杀的人死之前的场景 , 令我心中惶恐不安。
最后 , 我气地将钥匙扔在了地上 , 狠狠地踹了门两脚。
这时，杨瑞秋的声音从楼梯旁响起。
“杨毅，你怎么了？”
她帮我捡起了钥匙，然后打开了房门 , 我推开门快步走了进去。
我冲进了卫生间中，打开水龙头不断地清洗着双手，感觉我的双手上满是鲜血 , 无论我怎么洗都洗不干净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洗不干净？”
杨瑞秋又问我道“杨毅 , 你这到底怎么了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我抬头看着杨瑞秋 , 却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说这件事。
“我没事，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。”
我依旧反复地清洗着双手 , 杨瑞秋连忙阻止了我 , 她关掉了水龙头，握住了我的双手。
“杨毅，你把手都搓红了，再洗下去就要搓出血了。虽然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 , 但是你别害怕 , 我会陪在你身边。”
我看着杨瑞秋那真挚地眼神 , 顿时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，我一把抱住了她。
“别动 , 让我抱一会，就一会……”
此时此刻，我最需要的不是倾诉 , 而是一个温暖地怀抱 , 一个可以让我的心安静下来的港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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