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钱直接从里面扣。”姜秀补充一句。
“……？”白草盯着银行卡, “我还以为二婶打算百万包月。”
“那不能行。”姜秀摇摇头，“我们全家现在就我在兼职，得省着点花钱。”
白草第一次有点不认识省钱二字, “既然没钱, 为什么不在家好好待着。”
度什么假！还在她这度。
“开心呀！我儿子考了好成绩, 之前上学的时候一直惦记要来山里玩, 那会学习任务重我没答应, 现在有时间肯定要满足一下。”
白草挑眉, 没在客厅见到秦毅, “他成绩出来了？”
“恩, 说最近玩疯了忘记把查过成绩这事告诉我。”姜秀满脸嘚瑟，“跟你说哦，我儿子全市第八，加上本地户口，北京城任何学校都能录取上。”
“真厉害。”白草从不吝啬夸奖, 想到上午的尴尬, 纠结要不然还是别收钱了。
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，手机响了。
是秦晏。
“公司的人说你今天有来找我。”
“对。”白草跟二婶示意一下, 走到边上继续说：“你没在我就提前回来了，地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忙。”
“找我有事？”
“对, 原本有点事情想问你。”
“现在问呢。”
“电话里不方便,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回来, 我当面问你。”
秦晏第一次从她这知道有不方便说的事, “好，我正在回来的路上。”
“那你快回来。”
秦晏正想告知还有客人时, 就察觉到电话被挂断, 盯着结束通话的屏幕, 无奈地冲身边人笑了笑。
……
白草挂断电话，转身这才看到秦毅，对方也在看她，神色还有不太自然。
“秦晏在回来的路上。“
别扭的秦毅听到立马站起来，“我去接大哥。”闷不吭声直接跑出去。
姜秀看到内心很矛盾，多跟秦晏学习这话是她说的，可见到儿子真跟秦晏亲起来，就觉得随时会被骗。
“孩子大了，都不愿意再跟父母亲近。”提到这个，姜秀仰头靠近的白草，“你和秦晏结婚四舍五入也快一年，商量过要孩子的事情没？”
她得多打听点。
秦文康和秦文韬就差岁数，导致秦毅先天就是个弟弟，干什么都会比秦晏晚一步。
白草摇头，“我们都不打算要。”
“这样也好。”姜秀笑着说好处，“你们年纪都轻，孩子生下来往后就都撒不开手，多过两年轻松日子更好。”
“多等几年。”
等她离婚恢复单身，事业上也成为小富婆后，到时候相亲市场点一排挨个挑。
“对，反正现在倡导晚婚晚育。”
再等两年，她努力拉拉距离，争取让秦毅毕业就结婚，让儿媳妇结婚就怀孕，她可比江木兰时间多，到时候能专心帮忙照顾孩子。
爸妈的身子骨还硬朗，再活了二十多年完全没问题。
姜秀这么一想，看向白草的眼神更温柔了，“爸妈那你完全不用担心，他们都开明，从来不催人结婚，你二爷爷大老婆那儿子，当初因为考博耽误结婚，就是你爷爷奶奶劝的。”
“……”
所以生孩子这事过不去了是吗？
……
秦晏到家时，天色已经暗下来。
他从车上下来，就看到等在前方的白草和秦毅。
“算着时间你也该到了，我出来时才让厨房开始做饭，等回去正好开饭。”白草帮着他从车上推下来，待看到车上坐着的另一个人后，愣住了。
“老公，这位是？”
头发花白的老人，动作缓慢僵硬地被司机扶下车，布满褶子的那张脸挂着笑。
秦晏介绍，“任课的何老师工作上有新的安排，以后没办再教你，这位是替代的新老师，姓尹。”
姓什么？
当着老人家的面，白草没继续问这老师身体状态确定能教课的蠢问题，乖乖喊了声尹老师，见他行动艰难，回头使唤秦毅，“你大哥隔壁房间有闲置的轮椅，你去推一个来。”
尹老爷子摆摆手，“没……没事，医生嘱咐我现在在恢复期，要、要慢慢训练。”
白草听他说话有急有缓，让人专门扶着走慢点回去，也幸好停车场距离别墅不远。
到是晚饭已经准备好，白草张罗着众人落座，扫一圈瞧见少个人。
“潘悦呢？”
邵美玉放下碗筷，“她说要画设计稿，晚饭就不吃了，厨房有留饭。”
“那就不等她。”
动筷子后，知道尹老爷子身份的姜秀开始蠢蠢欲动。
“老爷子，我儿子刚巧高考完，是要报志愿的时候，我正纠结到底是让他学经济，还是学管理。”
“……”秦毅立马觉得碗里面的饭不香了。
尹老爷子进教育局前，曾是知名院校的校长，姜秀觉得这事问他肯定没错。
因为生病的原因，尹老爷子无论是吃饭还是说话，皆慢吞吞的。
“两个都是热门行业。”他顿一下又问，“是这孩子？”
姜秀在桌下踢了下儿子，“爷爷问你呢。”
“爷爷。”秦毅不情不愿地喊一声，余光就憋见大嫂也在看他，莫名壮了壮胆，“妈妈，这两门我都不想学。”
不是要商量？那就现在商量。
“为什么？你没听爷爷都说两个是热门行业，最主要专业对口，等你毕业之后直接就能进公司。”
“我想上北航。”。
姜秀乐了，“每次出去玩你都不爱坐飞机，当选专业是玩呢。”
秦毅不服气，“爷爷，北航不好吗？”
“好，世界一流大学，如果喜欢这方面，倒是个不错的选择。”
“他小孩子……”姜秀刚要劝场，秦晏轻描淡写问了一句，“小毅成绩有上升吗？考北航难了点吧。”
刚要拦着儿子的姜秀不干了，“小晏最近忙，不知道这半年小毅成绩提高很多，高考719分，足够上北京城内任何一个学校。”科普中带着炫耀。
“719，还行吧。”秦晏就简单夸了一句，仿佛一句还行我就已经是天大的夸奖。
姜秀十分不舒服，“小晏要求也太高。”
“没有，我一个高考都没参加的人，没什么要求。”
“……”
姜秀憋闷地想到十几年前，十三岁的秦晏直接被破格保送。
别人没高考是不好的事情，到他这怎么听怎么像是在炫耀。
白草正吃着饭，就听到二婶的呼吸声越来越粗，抬头就瞧见二婶在生气。
这时，身边坐着的秦晏继续开口，“我的母校，经济学和管理学上都名列前茅，如果小毅需要我可以引荐老师。”
姜秀当场拒绝，“不麻烦，听他的意思是想上北航，我和你二叔都是开明的人，得多听孩子的意见。”
“？”白草看向对面，二婶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“在我母校有我的老师照顾，小毅能学到更多。”
“小毅，你想上你哥那学校吗？”
秦毅迷迷糊糊的看着大哥，听他三言两语就让妈妈改变想法……
“我不想去，我就要上北航。”
姜秀舒心了，觉得还是儿子跟自己一条心，笑着冲秦晏说，“你也听见了，孩子主意大我也没办法。”
“可惜了。”秦晏颇有几分遗憾。
听在姜秀的耳朵里，就变成秦晏引诱儿子去他母校，肯定别有用心。
秦晏留下的高度太高，让儿子过去当一辈子的背景板，谁见到都说一句这是秦晏弟弟？那不行。
这么一对比，北航到也还行，反正这几年吧爸妈不可能放权。
姜秀想到这，虚伪地感叹一句，“是挺可惜，浪费了这么好的人脉，谁让小毅喜欢呢。”
“妈，你答应了？”秦毅不敢相信。
“学习是你自己在学，当然是喜欢什么学什么。”姜秀表现得十分明理。
“我现在就去填志愿！”立马确定下来！
姜秀看儿子当场跑掉，念叨一句，“这孩子，风风火火的。”说完就去询问尹老爷子北航的情况。
白草吞下最后一口饭，悄悄歪头打量一眼秦晏，一下就被抓住了。
秦晏对上她的目光，习惯性端起碗，“分你一半？”
“不用，我吃饱了。”白草拒绝掉。
她一直在想事情，其实不怎么饿。
事到如今，看他和二婶拉扯这半天，目的和婆婆好像是同一个，认识到这点她想的就更多了。
秦晏看出她有心事，却不打算在饭桌上解释，他想着等晚饭结束后再解释。
谁曾想饭后刚回到房间，秦晏跟着一起进来，顺手反锁上门。
“？”
秦晏不解，“你为什么要上锁？”让他怪不安的。
“讲秘密呀，我有好多疑问。”白草拉过椅子坐下，双手撑着轮椅扶手同秦晏面对面，“你和母亲的计划，是什么计划？”
她心里隐隐有点感觉，只是没办法确定。
“计划？”秦晏认真想了想，“认真说起来，没什么具体计划，我们都只为一个目的。”
白草安静听着。
“将本该属于父亲的全部重新拿回来。”
“可秦氏不是爷爷奶奶的？”
“父亲去世前，爷爷已经将秦氏集团全权交给父亲，文件已经盖章签字正式生效，一式两份，一份跟随父亲，在汽车爆炸时被烧毁，另一份本该锁在爷爷的保险柜里，莫名不翼而飞。”
白草倒吸一口凉气，忽然意识到，“父亲是被文件催死的！”
秦晏听她这形容，忍俊不禁，“要这么说也没错，父亲接下集团，某些人就再也没有机会。”
“这某人指二叔？”白草声音越说越低。
“前前后后的证据都显示，那段日子二叔行动最大，矛头直对父亲。”
白草想着几次见二叔，“看起来没那么聪明呀。”
“最有利的证据，是文件消失后，爷爷奶奶将原本给父亲的重新给到二叔，双方不过是差份文件。”
一件事情中，获利做大的那个人嫌疑也最大。
秦晏瞧见她备受冲击，缓声安慰，“抱歉，我不知道母亲有找你，这些事原先并不打算让你知道。”
“母亲说，她会选中我做儿媳妇，是因为聪明。”当然啦，这个人夸的是那个白草。
现如今，她却不得不联想，“母亲不是在找儿媳妇，是在找帮手。”
“我会和母亲提……”
白草精神起来，“可惜知道我不是白草的就你一个……我捋清楚了。”
婆婆用对待那个白草的眼光对待她，也难免有差异。
“还有两年零三个月，当初签订合同时说过，我假装那个白草，享受好处就得同样接受责任，我会帮你和母亲找到真相，但是违反法律的事情我不会做。”
她也有自己的底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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