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！”左近重重点头，“我那时候也就十几岁，曾经在他们送一批新的孩子去训练的时候看过一次。那些单纯天真的孩子，头两天还会互相团结，抱团取暖，共渡难关。但是撑不到一个星期后，就会因为缺少食物，挨不住饥饿开始失控。有的人选择去捕杀那些野兽，但结果大多都是葬身野兽之口。也有去捕鱼的，最后溺水死掉。还有被毒虫咬死的。只有极少数能够把野兽给杀了，然后获得充饥的食物。而大多孩子会走向极端，就是互相残杀，吃掉同伴的血肉……”
果然是这样！
李一帆目露寒光，难怪左近对这种训练方式很愤怒，也难怪风狼家族最后会被抹杀。
这种不该存在的抹杀人性的训练方式，就算活着走出孤岛的孩子能够成为高手，也不过是心理扭曲没有任何人性的疯子。
“咕噜！”崔永吓得脸色煞白，整个人瘫倒在地，“怎么会这样？”
他以为当年石罗没能参加的训练，真的和石罗说的那样，只是难度稍微高了点……
这哪里是难度高？
根本就是地狱！
石罗去了，才是送死！
“哼，你现在终于知道，为什么我要让人顶替掉石罗了吧？他要是真的参加了，不可能活着回来！”左近咬牙切齿，“忘了告诉你了，当年石罗被顶替的那一批孩子，成功活到最后的只有一个！”
李一帆惊讶挑眉，“谁？”
居然还有人真的能活下来？
有趣。
左近叹了口气，扶着额头神情很复杂，“就是我介绍过去，顶替石罗的那个孩子！”
“哦？”李一帆更加惊讶了，“他活了下来？看你这样子，他现在应该成了很厉害的高手了吧？”
能从那么变态的训练中活下来的人，想必肯定能成为高手。
“呵呵，是成了高手没错，但是也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，自私自利的疯子！”左近咬牙，“他现在也是个天师，在天师榜上也有他的名字，而且排名比我高了不少。”
“谁？”还成了天师？果然厉害。
“钮子川，他排在天师榜第一百五十位！实力是金丹中期！”左近的语气相当复杂，可以说他成就了钮子川，但也毁掉了钮子川。
没有他介绍钮子川参加那地狱的训练，钮子川就不会有如今的实力。
同样，正因为钮子川参加了那个训练，变成了如今冷血无情、自私自利的疯子！
钮子川很久以前，虽然是个孤儿，但是性格坚韧，乐观向上，如今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，每每想到这件事，左近的心情都格外复杂。
李一帆脑中浮现出了天师榜中关于钮子川的介绍，清楚地提及过此人曾接受过一场非人的恐怖训练，性格狠辣，喜怒无常，自私自利，嗜杀成性，至今没有娶妻，也没有后代。
总而言之，这是一个性格十分扭曲的人。
可想而知那场训练，彻底摧毁了钮子川的心性，把他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。
“事已至此，也改变不了了。顺其自然吧！”李一帆轻叹，算是安慰了。
左近点了点头，“只能这样了。”
明白了石罗为什么要杀左近，自然而然也清楚了崔永就是帮凶。
左近立刻冷声叱问，“说！石罗到底有没有和龚华勾结？”
听到这个问题，崔永咽了咽口水，点了点头，“石罗为了报当年的仇，处心积虑谋划，但是知道自己的实力是绝对报不了仇的。所以他到处打听，打听了好几年，终于打听到有一个天师和你也有过节，还是血海深仇。所以他花了很大的代价，才收买了龚华。”
“很大的代价？”李一帆嘴角勾起一抹怪异的笑，“你是指那十块玄铁精吧？没猜错的话，那十块玄铁精其实本来都是石罗的，是他搜寻来收买龚华的吧？”
崔永垂下脑袋，“是……”
左近的脸色相当不好看，“果然之前他们两个是在演戏，故意在试探我的反应，好借此机会制造嵇康出手的理由！”
事情的前因始末，他这下全明白了，但这也让他无比恼火。
他被人狠狠算计，浑然不知就算了，居然还以为石罗他们是可以信任的队友，还打算带着他们一块进入古遗迹探险！
之前有多信任，现在就有多痛恨。
左近恨不得现在就冲到石罗面前，把人千刀万剐，挫骨扬灰！
李一帆摊摊手，“好了，事情都弄清楚了。问下一个人吧，他有没有说谎，问其他两个人就清楚了！”
“嗯！”左近立刻转身走向龚华和石罗，思考了一下，他抓起龚华向着和崔永相反的方向走了一百多米，然后把人丢在地上。
李一帆跟着走了过去，然后重复了一遍之前拷问崔永的说辞，龚华一听，那是没一丁点犹豫，就把二人给卖了。
“我说，我什么都说！是石罗主动找上我的，说他要杀了左天师你！他说当年你害他失去了成为天师的机会，无论如何他也不能放过你！”
“我那时候缺少炼器材料，迟迟打造不出厉害的武器，在家族中地位岌岌可危，所以石罗找上了我，给了我十块玄铁精，说只要鼓动嵇天师杀了左天师你，玄铁精就归我所有！我那时候已经到穷途末路，不得已答应了他的要求。之前我跟他是故意在演戏，配合好了准备让嵇天师动手，只是没想到……”
“只是没想到嵇康的确有能力杀了他，但却被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坏了好事对吧？”李一帆呵呵冷笑，对于这种能把见财起意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，他向来瞧不起。
“是……”龚华垂下了脑袋。
李一帆看向左近，冲他使了个眼神，后者心领神会，把人就丢在原地，转身往回走。
“这两人的说辞对得上，应该没说谎。剩下只要看石罗肯不肯老实招供，要是说辞对得上的话，那就这样吧！”说着，李一帆抬起手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。
左近一惊，“就这么杀了？”
“不杀了留着过年？”李一帆翻了个白眼，“我只承诺我不杀他们，可没说你不杀他们，你应该没那么圣母，会放过这种居心叵测，又想谋害自己性命的人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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