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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杜鹃皇后杜鹃富荣 > 083喜事
 
那边大军未挺近,富荣派魏邱与高威等人驻守边塞,如此倒是宽心了不少。

正坐在军中大营中的他面色稍缓,轻轻的嘬着香茶,看着桌面上的地形图思索着。

“皇上,为何不继续进军?”一旁立着的此次行军的柯良柯良,看着近在咫尺的异国边塞,如此的近,好似一踏步便迈进了异国的疆土,热血沸腾,恨不能踏步过去踏平异国的兵马。

“……”富荣未吭声。

“皇上,如今我们已经一连夺回了我们失去的城池,如今异国边塞就在眼前,为何不踏过这条江?”

滚滚江水翻腾,木桥年老失修,容不得几人通过,遥遥远眺,唯有渡船方可。然,越过江河便是一处险滩,泥泞的流沙遍布几里,想要过去的确是件难事。

先不说异国的疆土是否利于昭国的军队,这百万来的雄狮如何迅速又不声张的安全渡江还真是个头疼的事。

两国以江河为界,过了这条江便的气候与昭国大为不同,如今正值雨期,江水上涨,若是渡江这两日有突来的暴雨,恐怕还未看得见异国的城门,所有的兵马就此葬送在了江水之中。

不过想要进军,也不是难事,绕过左手边那高耸入云的高峰便是异国了,只是,几万里将士如今哪还有力气行走半月的山路,粮草姑且不说,这一路的奔波及其连日的战争已经筋疲力竭,继续进军不是良策,而异国的士气定要继续削弱。

如此想来,富荣自是有他的主张,眯起了凤眼,嘴边挂着一丝怪异的笑,低喝道,“摆宴!”

“是。恩?”柯良当是富荣想到了对策,满心欢喜,扭身之余这才思想不对,不是进军,却是摆宴?

知晓了皇上的脾性,决定之事不可更改,更不可有半点疑虑,左思右想,立在原地想问又不敢问,踌躇许久。

“可有疑虑?”富荣漫不经心的问道。

柯良腾时一身冷汗,连连摇头,“不曾,属下这就去办。”

“慢!”

“皇上?”

“放出消息,早已备好船只和草料,飞箭和马匹,择日攻打异国。”顺势揪过城楼上疯长的荒草,扔下了滔滔江水,不想猜失掉城池半月的边裁城楼已经荒草疯长,因为战争破坏的城楼墙上土墙缺损严重,哪怕这风再盛一些便会不堪重负顷刻间倒塌。

“是!”柯良不敢稍待半分,领命而去。

富荣抓起一撮泥土抛向江水,入了江内早已不知所踪,水流湍急要比表面上看到的更为厉害。他遥看远处城楼炊烟袅袅,异国正在调集兵马,城楼上飘扬的黑色旗帜迎风吹动,守卫的兵将也加派了人手。他笑的煞是吹风得意,一颗杀戮也跟着激昂万分,一直飘到远在异国皇城安若轩的后院一间屋内。

屋内手托香腮,正在愣神的杜鹃忽地心上一颤。

城外一望无际的荒草覆盖,地势平淡,哪怕此时的烈日已经只留下一丝发梢,却已经能看到天际边直射而来的红光,补肾谣言,却似火烧。

待天黑的彻底,满月高悬,异国军营中亮起了火把,亮如白昼。

跳动的火光在每个疲惫却喜悦的将士们脸上跳跃时,纷纷一愣,望着四处,乐声不断。

这!

好似,喜宴。

将士们纷纷有些坐立不安,却又不知是为何,从未如此隆重过的军营之中,这一次是为哪般,即便是说因为此次一阵顺风顺水,一举大胜几次,而军营中是禁止如此涉密奢靡的设宴。

此时的富荣脱掉了沉重的铠甲,慵懒的依靠在松软的靠椅之上,两指轻捏酒盏,盛满酒的酒盏放在眼前晃了晃,示意将军等下属请自便。

只见抬首间,面前一群莺莺燕燕,舞蝶招展,香气扑鼻。

将士们纷纷侧目,却不敢直视,端着酒盏,藏在臂弯下,偷偷的瞧着,这是庆功宴,为何如此喜庆奢靡?难不成就不在沙场的皇上忘记了军中不可有如此隆重的庆典?并且军营之中何时来过女子,更不用如此之多,香气扑来,连年在军中生活的男子几年不曾回家,更不曾离开过这荒漠,女子是稀奇之物,如今却近在眼前,看着裙摆飘摇,眨眼间到了跟前,喘息时刻,便又消失不见,酒还未入肚就已醉了三分,口中的羊肉还不曾咀嚼,便已经咽下了下去。

“嗝……”噎着了。

皇上自是聪明过人,战无不胜,可是,军中第一大戒便是带入女子,如今不但带来了,还带来了如此甚多,数一数,二四六七八,前一列,加上后一列,呦呦,足有二十人。

将士们纷纷你看我,我看你,大眼瞪小眼,独眼的也要眨巴下眼睛充当两只,这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谁去问上一问,你去?你去?还是你去?

摇摇头。

那你去?

都摇头。

谁去谁死!

谁去谁脑袋搬家!

富荣依旧双目微闭,享受着管乐丝竹的动人乐曲。

大军几日疲惫至此,连斩数个占领昭国城池的将士,一举压进异国边塞,士兵们士气大胜,若是过河渡江继续迎战,即便不能攻克下来也会有所收获,而一反常态的皇上却收兵在此也就罢了,反倒开始了如此一举,令满营地的老爷们都为之诧异,却抱着满肚子的问题或者酒水烂在肚里,就是不敢吭出半个字。

富荣心里明镜似的,却依旧装着明白装糊涂,享受在这美女佳肴之中。

可是,但可是。

凡是总有例外。

“哄”的一声,柯良跪在当前,连连磕了三个响头,脑门没事,地面却凿出了一个坑,调整声调,梗着脖子,粗哑喉咙,半晌才断断续续的道,“皇上,军中,军中,第一戒便是不允女子,为何?”最后那句‘皇上犯了军规不说,如此之举会降了军中士气。’硬生生嚼碎了咽了回去。

此时,丝竹管乐依旧不休,富荣越听越喜,整个人四仰八叉的卧在椅塌之内,像只吃饱喝足了依旧在冥思苦想动歪脑筋的白狐狸。

见富荣不语,柯良脑门子开始冒汗,滴答滴答的直往土里掉。无奈,慢慢抬首对着身旁的将士们使着眼色,你们平日里就知打仗杀人时举着大刀往前冲,如今到了出主意献对策之际一个个的没了主意,当真是一群只知迎敌不知谋略的蠢材。

见一个个的没了主意,却依旧酒肉不断,大口喝酒,大口吃肉,一个浑圆的兵长塞的满嘴流油,撅着厚唇撇头,柯良军,就您与皇上最亲近了,如今这架势就是不想听半个字,您就是跪在此处海枯石烂又如何,还不如与我们一同饮酒看美眷献舞。

柯良见富荣未有丝毫动静,静卧在此竟似睡着了般,“哄哄……”又是几个响头叩来,提了提嗓子,“皇上……”咦,声调不对,调整内息,忽略一旁憋笑的将士接着道,“皇上,听君一席言,胜读十年书。这军中……”

“咳咳……”闷咳。

“哗啦”酒盏落地。

“疙瘩”下巴脱臼。

“噗”憋笑。

柯良横眉冷眼,左右扫过,笑甚?

另一侧与柯良关系较近的兵长投来了怜惜的目光,柯良,柯良,你何时读过书认过字,虽说偶尔与我们这群粗鄙之人胡诌几口文雅倒也罢了,如今还敢在皇上面前‘妙语连珠’,你可知那句话该讲不该讲?竟敢在皇上面前自称为‘君’,你呀,老小子,好好想想后世吧。

柯良半晌没回过神来,我不过是说了句忠言,所谓忠言逆耳,定是难听了些,你们这是作甚?

不管别他,柯良定要说完剩下的半句话,此时再一次抬首,看见了一双异常华丽的锦靴。

咦?好生熟悉,柯良歪着头想,呀!

柯良连连屈身,头贴在地上,心想完了,完了,小命休矣,皇上,皇上,我,属下,属下该死。这就领命下去自罚,皇上息怒,属下只是……”

“呵呵,散了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一众人纷纷懵懂,这是何故?

见富荣早已走远,这才各忙各的,独留依旧跪地早已双腿酸软的柯良和身后依旧满目怜惜的兵长。

“柯良,皇上已经回了营帐,你这腿功不错……”

柯良抬起酸麻的脖子,伸手掸掉已经黏在额头上的砂石,茫然问道,“我可有事?”

“柯良,你跟在皇上身边如此之久,为何还是不曾学会察言观色?”

柯良恨不能一大嘴巴抽上去,就你丫的说话不知腰疼,皇上的脸色谁能瞧得出!

兵长见柯良面色不对,识趣的不再逗趣,拍了拍柯良的肩膀,“皇上的决策定是有安排之处,并且皇上早些年在军营生活过,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又怎么会不知?”

柯良恍然,合着你们都知晓,独有我一个傻老爷们在这给你们耍猴啊?

当下了然,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抹了把冷汗,还好没说些不尊的话。

待要抬头,兵长早已走远,面前立着一个黑衣人。

“柯良。”

“魏邱?”

“柯良,为何?”魏邱惊异,周围的喜宴早已撤除,柯良还在此跪着?

柯良腾地小心肝又提到了嗓子眼,最近事情忙之又忙,他已经应接不暇了,这又要何事?丝毫不敢怠慢,不见其身,连滚带爬的已经向着富荣的营帐赶去。

熟不知,身后的高威到了嘴边的话还未出口,‘稍待片刻,皇上命柯良前往营帐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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