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那天起，李果伊留宿在陈时公寓的次数越来越多。
她就像古代等待临幸的妃子，等着陈时什么时候高兴了对她招招手说：“今晚到我房里来。”
她便早早洗漱好，自觉的躺到他床上。
他从来不戴套，以前不戴，现在更不会戴。
只是大学那会儿同居的时候他会说：“怕什么，怀了就生下来，我喜欢小孩子。”
而现在他说：“记得吃药。”
白天，他们是道貌岸然的上下属关系，夜晚，他们便化身为这个繁华都市的纵欢男女，抵死缠绵。
陈时的公寓里，李果伊的东西越来越多，他们似乎过上了某种意义上的同居生活。
逢上陈时心情好了，他会让她做几个小菜，偶尔坐下来一起吃个饭。
每当这个时候，是李果伊最开心的时候，因为这让她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。
而如果不幸碰上陈时心情糟糕了，他会冷冷的对她说：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。”
这种时候，不管多晚，她都自觉的出门到附近的宾馆开个房间住。
就这样过了大半年，李果伊还是怀孕了。
有段时间陈时要得频繁，吃药也没及时，例假推迟了半个月，等她买来验孕棒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中招了。
她很清楚陈时不会要这个孩子，所以也没打算告诉他，只是那天做的时候，她的小心翼翼还是被陈时看出来了,问她怎么回事。
李果伊别开脸没回答，他就故意狠狠的顶她：“说话！”
自认为瞒不过，李果伊招了。带着一点点赌性，赌和他睡了那么久，会不会睡出那么一点点感情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说：“陈时，我怀孕了。”
他抽身离去的那一刻感觉太清晰了，巨大的空虚感笼罩而来，黑暗中，他坐在床沿沉默了一会儿道：“明天去打掉，钱从你工资里扣。”
她赌输了，输得很彻底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李果伊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她欠他钱，他说就凭你，月薪三千的助理，还得清吗？
她便开始肉偿，不仅陪他睡，必要时刻还要陪客户睡。
而她，究竟欠他多少钱都不知道。
她自嘲的笑了笑问他：“不能算工伤吗？”
陈时没说话，她觉得无趣，自觉的滚回了客房。
第二天去医院，即便医生说她的身体不适合选择有痛人流，她还是选择了有痛人流。
冰冷的铁器在身体里搅动时，她疼得每根神经都麻木了，但心痛的感觉依然是最清晰的。
那一刻她在想：“孩子，你痛，妈妈便陪你一起痛，下辈子投胎，千万别再投到我这样的人身上。”
她要永远铭记那一刻疼痛的感觉。
出来的时候，她在医院走廊上看到了陈时，很意外，她来医院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，他是怎么知道的？但更意外的是，他竟然过来了。
“我来确认一下，既然没什么事就回去吧，这个样子别去公司影响别人。”他说完这话就转身离开了，扶都没扶她一下。
原来，他不过是想确认一下孩子是不是真的拿掉了，是怕她会偷偷生下来，到时候讹他一笔吗？
想到这，李果伊突然觉得有些眩晕，双腿一软身体便顺着墙滑了下去。
“来人啊！来人啊，病人大出血！”刚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大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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