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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钱霸孔另岳灵珊 > 第1章 兵站偶遇
 
人世间,钱是狗屁!

但没有钱,人连感情也无法表达!

做生意的目的是赚钱!但能做钱生意,是最高境界。

孔另就是做钱生意的,而且做得风生水起。在衡岳市业界,提起孔另,莫不以为他是一匹黑马,来得快,来得猛。甚至有人说,孔另的背后,有一个神秘的财团,多少钱都不在话下。只要你敢要,没有他不敢借的。

江湖的传说,总是带着无比神秘的色彩。孔另的形象,几乎是一夜之间,在衡岳市就无比高大起来,大家都在传说:有困难,找孔另!

孔另究竟何许人也?其实熟悉他的,放眼衡岳市,不过三五几人而已。

方路就是熟悉他的人之一。

方路与孔另,是战友。两个人在部队当过兵,一个班的战友,睡觉也是上下铺。方路是城市兵,长得清秀,身材瘦弱,像个小姑娘一样,说话就脸红。

孔另就不一样,他是农村兵。当兵之前跟着老爹学打铁,一身的腱子肉,让方路羡慕不已。

他们两个人在兵站认识,都穿着没有领章帽徽的新衣。

送兵哪天,方路全家人都来送他,塞钱的塞钱,叮嘱的叮嘱。把一个崭新的旅行包,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。

孔另这边就显得无比冷清了。只来了老爹一个人,也不说话。看着别人跟孩子说话,他似乎很茫然,努力了半天,终究没说出一句话。

孔另老爹打了一辈子铁,终日站在熊熊炉火前,除了一天到晚的叮当叮当的打铁声,他懒得开口说话。

按老爹的说法,说话花元气。人就靠着一口元气活着,特别像他这样打铁的人,元气尤为重要。

孔另跟着老爹学,打铁的手艺没学到,倒是把老爹关于元气的说法,一字不漏地继承了下来。因此孔另也很少说话,不到迫不得己,磨子也压不出一个屁来。

整个送兵现场热火朝天,只有孔另父子俩,沉默得令人感到压抑,于是显出格格不入来。

方路家来的人多,围着他千叮咛万嘱咐,这样就把孔另的老爹挤到了一边。

孔另爹也不生气,笑眯眯的看着方路的妈妈,把一叠老人头大钞塞进儿子的口袋。

方路看妈妈挤到了别人,抱歉地笑,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。

站在一边的孔另心里很难受,拉过老爹轻声说:“爹,你先回去吧。”

孔另爹憨厚地笑,说:“还等一下,等一下吧。”

孔另就不好说什么了,毕竟这一别,最少也得一年半载才能见到爹。虽然自少跟爹没太多的感情,终究是血浓于水,爹总归是爹,是带他来到人世的人。

过了不久,带兵的干部吹响了口哨。新兵蛋子们像是上了发条一样,扔了亲人们,很快就站成了几条纵队。

方路刚好排在孔另的前边,他回过头,朝孔另启齿一笑,又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来。

孔另礼貌地笑笑,还没说话,方路已经调转了头,留给他一个瘦弱的背影。

带兵的干部讲了几条纪律,大意是一切行动听指挥的意思。

他们这批新兵,要去云南边境。先要在部队接受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,三个月期满,各个部队再来人挑人,张三李四王麻子,作鸟兽散。

因此说,孔另和方路,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战友。也许他们今后下部队,不在一起,这一辈子,也就是兵站的缘分。

带兵干部讲完话,队伍就要进站上车了。

孔另爹仿佛才想起一样,急匆匆地走到儿子身边,从身上摸出几个熟鸡蛋,就要往儿子旅行包里塞。

旅行包是部队统一发的,样式挺好看。

孔另爹这一动作,把本来整齐的队伍,弄得有些散乱了。跟在孔另后边的新兵就不高兴了,瞪着一双眼说:“乡里人!”

孔另爹陪着笑脸,也不言语,顾自去拉儿子旅行包的拉链。

孔另的脸红了起来,固执地不肯给爹塞鸡蛋。低声责怪道:“我不要了,你拿回去,自己吃。”

这样一拉扯,后边的人跟不上队伍,就黑了脸,冲带兵干部喊:“首长,首长。”

带兵干部闻声过来,看到孔另爹手里的几个鸡蛋,也黑了脸,说道:“老人家,早先怎么不搞好?赶快站开一些,莫阻挡路。”

孔另爹嘿嘿地笑,说:“我怕孩子路上饿。他娘煮好的鸡蛋,先前忘记了。”

“路上有吃的,不怕。”孔另说,从他爹身边绕过去走。

孔另爹追了几步,眼看儿子一副决绝的神色,想再过去塞,又鼓不起勇气了,只好张着一双浑浊的眼,任朦朦胧胧的雾,漫上来。

就在队伍要过闸的时候,突然从队伍里冲出一个人来,径直跑到孔另爹面前,双手从他手里接过鸡蛋,笑了笑,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,居然是方路。

孔另爹还来不及说话,方路已经跑回了队伍里去。

队伍进了闸,直接上车。孔另和方路,恰好在一起。

坐下不久,方路掏出鸡蛋对孔另说:“我喜欢吃鸡蛋,我家没给我。”

孔另微笑了一下,眼睛去看窗外。

“你爸给你钱了。”方路说,拿出两张老人头递给孔另。

孔另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手接了过来,小心地藏进贴身的口袋里。

孔另长这么大,百元大钞还是第一次见。他家的铁匠铺里,最大的票面是十块钱。他孔另长这么大,最大的钱只用过五块的。

方路说这钱是爹给的,他是有些怀疑过。但这个念头转眼就被他踢到一边去了。爹爱钱,他知道。钱是爹的命!这个思想在他三岁的时候就明白了。可是今天不同,今天是他孔另出门当兵的日子,爹再小气,也拎得清孰轻孰重。

三岁的孔另看到卖冰棍的,从家里抽屉里拿了五分钱买了一支冰棍,还没吃,被他爹看到了,一把夺过去,一个巴掌将他扇倒在地,晕了几分钟才醒来。

三岁的孔另还不明白钱对爹有多重要。一张花花绿绿的纸,差点让爹一巴掌扇死了自己。从此以后,孔另就恨钱。

车过桂林的时候,一车厢的新兵,开始晕晕沉沉的睡了。

孔另身边的方路,也将一颗头,靠在他的身上,晕晕沉沉的要睡。

车窗外开始下雨,淅淅沥沥的,扑洒在玻璃上,如同地图一般。这一个车厢,都是新兵。因此连车上卖东西的人,也不进来。

孔另觉得有些饿了,眼睛看到桌子上的鸡蛋,伸手拿过来一个,刚剥好,身边的方路就睁开了眼,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的笑。

孔另迟疑了一下,将鸡蛋递给方路。

方路却不去接,反而张开口,让孔另喂他。

孔另犹豫了一下,还是将鸡蛋塞到方路嘴边。方路张嘴咬了一口,示意孔另将另外的一半吃了。

孔另又犹豫了一下,看看四周无人注意,一口将鸡蛋吞了下去,噎得他差点喘不上气来。

一边的方路笑了,伸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,又扭开一瓶水,递给他。

喝了几口水后,孔另回过神来。刚坐好,耳边传来方路的声音:“我叫方路,你叫什么?”

“孔另!”他直愣愣的说。

“孔方兄?”方路沉吟着,笑了起来,低声道:“我们两个人凑到一起,就是钱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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