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翰墨小说网 > 皇家俏妆娘 > 第十五章 起疑试探
 
既魑魅子如此威胁,唐如夙自然不敢将冷宫之事向唐子濯如实相告。心不在焉地陪着唐子濯将玄渊道长和魑魅子送走,她对魑魅子那阴测测的笑还是有些发憷。

“皇妹,你刚才找为兄何事来着?”唐子濯目视着两人背影远去,才又想起唐如夙还没说事。

唐如夙支支吾吾白天,还是摆了摆手道:“算了也没什么,皇兄,我想起自个儿宫里还有事,先回去了。”

魑魅子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,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冷宫出没,将她吓得够呛,她若是不听魑魅子的警告,到时他真的来剥她脸皮,就凭宫中的那帮侍卫废物怎么防得住。

唐如夙叹了一口气,背带萧瑟地走了。

唐子濯看到一向活泼可爱,连父皇都捉弄的皇妹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,心中不由觉得奇怪,转身吩咐身旁的南风:“去查查看,谁惹这丫头不快了。”

南风领命离开,唐子濯却看着唐如夙的背影陷入了沉思。

回到昭和园,唐如夙只觉怎么都不是滋味儿,满面的郁郁寡欢。平日得空她总要抓着宫婢们画容,此时却是呆坐在梳妆台前把着发辫发愣。

唐如夙如此反常,烟儿脂儿穗儿芬儿一个个也坐不住了,变着法儿地哄着她开心,可却收效甚微。

“公主,樗里皇子来了!”小袖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,让唐如夙身边团团围着的烟儿四人面上也是一喜。

宫中人人皆知,在这宫中除了亲兄唐子濯外,唐如夙与亓国质子樗里赫关系最好,有樗里皇子过来开解,想必公主很快便会开心起来。

唐如夙听到樗里赫来的消息,依然一副怏怏的样子,不怎么理会,只叹了口气挪动身子收拾片刻,出去见他。

樗里赫坐在正厅之中,今日只着一件鸦雏色长衫,很是清逸风雅。他瞧着唐如夙从内屋走出,脚步沉闷,一副郁郁寡欢模样,不由得好奇。

“夙儿?”他出言唤了一声,见唐如夙只是抬头恍惚地应了自己一句,不由得生疑。

“这几天皇上让我帮忙处理一些事情,我有些忽略了你,没有陪你,你可怪我?冷宫的事我听说了,都是我没有跟着保护好你”

唐如夙生性活泼,喜欢往外跑,宫中又没有和她年龄相适的兄弟姐妹一起玩,而宫女太监们,不管平时多亲近,终归少了那么一份儿适意。

樗里赫每次因为事情顾不上唐如夙了,唐如夙都会耍几分小性子,这次樗里赫又听说唐如夙在冷宫中受惊晕倒,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愧疚,脸上的神情更温柔了几分。

可是,平常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娇嗔他几句的唐如夙,这次却和锯了嘴的葫芦似的,闷闷的一句话都不说,那委屈的小模样,看起来让人怪心疼的。

良久,唐如夙才闷闷地说话:“这不怪你,那种事情谁都不想的。”

“无论如何,终究是我没有做好,才让你受惊了。夙儿,别怕,以后我会在你身边,一定不会让你被任何事任何人伤害。”樗里赫走近几步,轻轻拍着唐如夙的肩膀安慰着。

唐如夙乖乖地点了点头,樗里赫的安抚的确让她好受了些,只是心中想到魑魅子剥皮的那一幕,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惊恐。

“小赫,你说这世上,会有人喜欢剥皮吗?”唐如夙心中纠结了良久,终于有些期期艾艾地说了出来,她不把魑魅子供出来,只吐露一下心事应当没问题的吧。

樗里赫瞧着她认真的小模样,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:“夙儿,你想什么呢,世上怎会有如此残忍之人,你呀,平日里净是爱看那些鬼怪志异的故事。”

他温和笑着,又佯怒着对旁边小袖子一干人说道:“以后少和夙儿说这些故事,这丫头胆子小。”

“喏。”小袖子等人面上称是,心中却有些纳闷,他们可从没跟公主说过这些事儿。

不过,公主怎么会突然想到剥人皮这种恐怖的事情,那不成公主在冷宫里——撞鬼了?

一想到这个可能,他们瞬间觉得唐如夙从冷宫回来之后的反常现象可以解释了,一定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,惊了魂魄,不行,他们可不能掉以轻心,得禀报皇上让太医给公主开几副安神汤,最好再找个大师做法把不干净的东西消弭一下。

小袖子他们的思绪渐渐地飘远了,回过神儿来的时候,发现樗里赫已经走了,只留下了自家公主一个人继续在那里发呆。

原来,唐如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说出自己心中最恐惧的事情,樗里赫却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害怕,还说她多思多虑,让唐如夙心中一阵烦闷。她沮丧地捧着脸往榻上一趟,这等子事情还是自己消化的好。

而另一头,樗里赫从昭和园回去,想起方才唐如夙对他的冷淡,心中有过一瞬间的阴郁,只是随即又释然了,她一个小丫头受了惊吓,一时不愿意说话也是正常,既然唐如夙还没彻底缓过神儿来,那他过两天待唐如夙身子大好了再来便是。

只是夙儿也是奇怪,之前自己一个人在郊外差点儿被掳走,回来也是笑嘻嘻地说着虚惊一场,可这一回在重重守卫无比安全的皇宫里,只去了一趟冷宫就受惊成这样。

女人的心思,倒也是难猜得紧。

樗里赫感慨着,想到唐如夙被掳走的事情,他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晦暗的光,用折扇无意识地敲着手掌。

看来,他该去拜访一下某些人了。

不过一刻钟,樗里赫就来到了玄渊道长和魑魅子下塌之处,此处乃皇宫偏远之地,竹林茂密,虫鸟渊鸣。

他由童子引进待客屋室,玄渊道长刚好有事了门,只余魑魅子一人接待,正中樗里赫的下怀。

“樗里皇子今日怎么得空到在下这里?”魑魅子招呼着婢子看茶对樗里赫的来意倒是不知所以。

“我替皇上处理些事情,走到这附近,便顺道来拜访二位,倒是唐突了。”樗里赫寒暄着,左手拢在袖中,指尖在一枚玉札上磋磨。

此物乃是那日魑魅子将唐如夙带出城郊时落下的,按着常理,这东西怎么都不可能出现在此处。

“我一见兄台就倍感亲近,兄台可是我亓国人?”樗里赫似是无心发问,实则是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
“非也。”魑魅子淡淡答道,将手中的岩茶浅浅一呷,“让樗里皇子失望了,我并非亓国人。”

“哦?”樗里赫眉峰一挑,倒是有些诧异,“观兄台谈吐,倒是有几分亓国之风,可是去过亓国?”

“在下乃江湖人士,四海为家,前些年也去过亓国游历,民风甚好。”魑魅子答道,确是将樗里赫一望,似乎有些期待他的下文,“樗里皇子可是有事相问,不妨直言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。”樗里赫笑了笑,从袖中取出玉札,摊在掌心往前一递,“兄台可识得此物?”

魑魅子瞥了一眼,面色不变,修长的指尖掠过他掌心取过玉札,端详片刻双眼微眯。

“是我的,我找了好几日,还以为是丢了,不知为何在樗里皇子这里。”

樗里赫一直怀疑魑魅子是这海棠玉札的主人,可魑魅子承认得这么干脆,反而让樗里赫有些拿不准了,如果是那人,是一定不会在他面前承认身份的。

“那日前去城郊,无意间拾得此物。”樗里赫说着,看向魑魅子的眼神也带了几丝探询,“只是我有些好奇,这玉札上的海棠花,乃是我一故友独有,兄台这玉札是从何处得来?”

“一个朋友送的。”魑魅子无所谓地耸耸肩,仿佛事情太过久远他都有些记不清了。

“兄台可还记得那人身份?”樗里赫定睛看他。

“不记得了。”魑魅子摆摆手,“我们江湖子弟江湖见,谁还会婆婆妈妈地寻根问底。

樗里赫见魑魅子不似作伪,也便将信将疑。只是,那人怎么会跑到江湖上去,还把这玩意儿给了魑魅子这个诡异怪人。

他暗暗地有些自嘲,想来自己也是太敏感了,就算他现在是个质子,不得不在枳国委曲求全,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越过去的,尤其是那个人。

而此时,玄渊道长正好回来了,他进门看到了樗里赫,略微有些,只是常态地寒暄几句,没有多谈的意思。樗里赫见状自然也不便久留,和玄渊道长见礼之后,便识趣地告辞离去。

玄渊道长望着樗里赫远去背影,面色寻常,却提了一句:“他到这里来做什么?”

“说是办事情顺道上门拜访。”魑魅子将手一摊,手中那枚玉札温润惹眼,“不过我瞧着,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

“由他吧,你小心些便是。”玄渊道人说道,“枳国的线索断了,我们需另找突破,这几日将手头事情料理完毕,便动身吧。”

魑魅子点头,玄渊道长说罢便径自往内室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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